笑声爽朗,神气活现。这与宋江那种自怨自艾,显然是风格迥异。高原一拱手,叫道:“武二弟兄,血剑恩仇,且豪气干云,高某好生神往!这位是吴先生,兄弟莫非不识?”
武松道:“吴先生,武二失礼,先生不可见怪。等武二就给吴先生行礼!”
吴用忙齐摆双手,叫道:“使不得,使不得。”
说话间,武松已然走近跟前,只见他言而有信地单腿一跪,道:“武二落魄之至,承蒙先生不弃。”慌的吴用忙抢前扶起,口中责怪不停。
几人先后走进酒店,高原让武松坐上首,自已与吴用坐于左右,并让两个公人一一落坐。高原目示二位公人,两个公人早就对武松敬佩有加,所以,毫不犹豫地打开枷锁。
高原叫道:“掌柜,将热着的酒菜端上来。张飞,你也过来坐下。”
酒菜摆好后,高原一端酒杯道:“武二大哥,阳谷一别,至今三个多月。唉,没到人生无常,竟如此变故、如此凶险。仁兄武大,不幸遭遇暗算。亡故之后,高某也曾带人前去拜祭过。那日,也是我们三人与武大仁兄一处饮酒,仁兄憨厚地道,其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昨日一般,令人记忆犹新。”
三人闻言,戚然泪下。高原道:“生死自有天命,好在武二亲手锄奸,为大哥报得此仇,仁兄武大也算是可以冥目了。来,兄弟敬大哥一杯酒,祝大哥纵横江湖,能快意人生!”
武松一仰脖子,当即一饮而尽。武松拿起酒碗来道:“吴先生,我与高兄弟是意气相投,当日也是受他指点,才与我大哥有过难得短暂相聚,等,我再敬高兄弟。这里,我首先敬你一碗,也愿我们能成为朋友,用得着武二之处,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干!”
“干!”
“潘金莲这个贱人!晓是她机警,跑的快,武二就让她多活二天!也罢,来,高兄弟,我先干为敬了!”
“武二大哥,你大嫂还略知愧疚,竟然因后悔和害怕,而离奸夫而去。一个女人家,能跑到哪里?也算与你大哥有过一段夫妻之实,也曾同船过渡过。大哥若是抓到她,问问清楚,能放她生路就放生。若她当时过分毒辣,干脆结果便是,免得再害他人。”
武松闻听高原这一席话,深有感触,一时沉默无语。
稍过一儿,武松抬起头来,道:“我这一去,不知生死吉凶。大家兄弟难得相聚,不这些不开心之事,来,喝酒!”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酒已喝足,武松起身道:“武二此去孟州,路途遥远,更多有险山恶水。武二承蒙高兄弟、吴先生的不弃,武二就此别过!”
“慢!”高原道。说罢,示意张飞,张飞早就把准备好的银袋递给高原。高原拿着装有一百两碎银的沉沉的银袋,往桌上一放,然后自身上摸出二十两银锭,也放于两个公人的面前。
“高兄弟,你这是干吗?!”
“大哥,兄弟也曾,你我交情不要被这些俗物给弄糟贱了。但是,兄弟此去,路途遥遥,且福祸难测,再加之兄弟嗜酒贪杯,身上自然也是少不得它的。武二兄弟你看?”
武松仰面一笑:“好!武二收下便是。但愿他日能回报一、二。”
武松重新披上木枷,毅然上路。十步之外,头也不回地唱颂道:“高兄弟、吴先生,武二记住今日之恩德,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俺们后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