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烟波浩渺,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着海岸,渔船在波涛中上下起伏、影影绰绰的不计其数。
天色刚明,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男女快马来到海边码头,男孩眉清目秀,看上去是一位富家的少爷,女孩身穿丫鬟的服饰,头上还扎着两个小揪揪。
码头上人声嘈杂,许多人正围在三门大吊架旁,观看数十位水手在海水里对付一头二十多米长的龙鲸,龙鲸在一张大网里挣扎不休,卷起巨大的波浪。
少年将马缰递给丫鬟,要她在此守候,一个人跑到人群中观看了一会,又钻出来向正在指挥的船长提出要买下这头龙鲸的妖丹。
船长告诉他,这头龙鲸早已被人买下了,若想买妖丹得找那群当官的人。
少年见一群穿着官服的人正在往城门的方向走去,便跑过去拦在他们的前面,向领头的那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恭敬地行礼道:“还请大人留步,小子是于府的于恒,听说这头龙鲸被你们买下了,不知你们要将这头龙鲸运往哪里,我想买下这头龙鲸妖丹。”
中年人停下脚步,看着于恒皱着眉头不语,其身旁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官员马上冲上前来,一巴掌抽在于恒的脸上,尖着嗓子叫道:“大胆!这是孟擒虎孟总管,岂是你一个乡野小子能冲撞的!”
于恒脚步一个跄踉差点摔倒,两耳嗡嗡作响,他摸了一把热辣辣的脸,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又倔强的跑到那孟总管的前面,拱手再次说道:“请大人赎罪,小子想买下龙鲸妖丹。”
孟擒虎抬手制止了正要再次出手的那位人,微笑着道:“嘉阮城于府,应该是礼部尚书于东年在嘉阮城的府邸吧,听说今天是于尚书父亲的七十大寿,许多与尚书大人交好的官员都过来了。你小子是想买下这颗妖丹当贺礼的吧,不过,这头龙鲸是皇室买下的,我们要将它活着运到京都。”
于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告了一声唐突便转身让开,孟擒虎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群人匆匆离去。
“大总管,您与于东年向来针锋相对,为何对他的后辈却如此客气?”那尖细声音的年轻官员疑惑地问道。
孟擒虎不屑道:“马公公,本官与于尚书只是政见上的不同,对他的为人还是很欣赏的,又怎会小气到与他的后辈过不去?”
对方听到此话,脸色一变又马上恢复常态,在一旁大声恭维起来。
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于恒的耳中。
马公公?应该是一名死太监吧,阉人也配穿官服!我于恒记下了,总有一天本少会找你报今日之仇!
于恒抚摸着依然火辣的脸愤恨不已,他转身又回到码头上,看着那头龙鲸被放进了装满海水的水车里,由十六头独角兽拉着缓缓离开码头。
他茫然地看向大海,不多时,一位白发老者过来告诉他:离码头向北四公里左右有个皮滦村,村中有个叫郭满七的船长,他的船队去年捕获了一头鲸鲨,据说那鲸鲨的妖丹被他留下了,就是不知道如今卖出去了没有。
于恒心中充满了期待,掏出二两银子给对方表示感谢。
正在此时,丫鬟墨菊带着府上的王瀚与赵霖两名护卫过来了,两护卫打量了白发老者一番,拱手向于恒行礼,说是三爷担心码头上龙蛇混杂,特地派他们过来照看。
四人按照白发老者的提示往北行了三四公里路,看到一片沙滩,沙滩的一侧有个山坡,一位老人正眯着眼躺在坡下晒太阳。
那老人脸色微黑,蓬松的头发上夹杂着几根枯草,外罩一件洗得发白得青衫,黑色的长裤卷到了膝盖,脚上蹬着一双快要磨穿的草鞋。
于恒等人来到老者跟前,熟练地跳下马背,拱手问道:“敢问前辈,这附近是不是有个皮滦村?”
对方睁开浑浊的眸子,朝四人看了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道:“这山坡后面就是皮滦村,你们要找谁?”
于恒客气道:“我们是来找一名叫郭满七的船长。”
老人侧身坐起,伸手抓过旁边的拐杖,费力的站起来,平淡道:“我就是郭满七,你们找我何事?”
于恒大喜,想不到一来就碰上了正主儿,赶紧行礼:“听说您手里有一颗妖丹,不知还在不在您的手中,晚辈想要把它买下来。”
郭满七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很快又露出一副肉疼的样子道:“我们去年的确猎杀了一头鲸鲨,留下了它的妖丹,这颗妖丹是兄弟们用性命换来的,一直舍不得卖。只是近来我的腿伤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再不治疗可能就要残废了。
听医馆的人说了,要治好这条腿须得准备八十万两银子,这个数目对我们这种渔民来说无异于天价,如果公子愿意出这个价,我可以把妖丹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