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笛所说的话,我直接吓了一跳,
我怔怔地看着赵笛,不住劝说着:“不可以,”
林慕寒曾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问我在赵笛和景遇之间,究竟会选择谁,当时的我还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可是现在,我却知道了,
我将怀里的孩子递给老爷子,对他说:“我把孩子给你,把我的腿给你,你放我们走吧,”
“洛秋,”赵笛拉住我的身子,将我和孩子护在身后,对我说,“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别管,”
“不,赵笛,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以后,还会一起面对很多很多的困难,我虽然是个女人,但在我们俩的关系中,是平等的,并不会因为性别而有所偏差,我希望能和他一块携手面对所有好的和不好的一切,
可我没想到,在我说完这句话后,赵笛直接将自己手上握着的枪对准了自己大腿的位置:“这一枪,我还你,”
之前仓库的那一次,以至于他的大腿处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可是现在再这么一枪下去,我真怕他的腿就这么废了,
赵笛对自己下了死手,压根没有留情,在看着他的大腿处不断地往外涌着鲜血时,我的心如刀绞,觉得特别特别的疼,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这一枪使得赵笛伤的不轻,他的面色苍白,额头上冒着细细的冷汗,可是在这一刻,他还是隐忍着站在那里,苍白的嘴唇轻启,向老爷子问道:“满意了吗,”
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赵笛的腿,随后,向我伸出手来,对我说:“把孩子给我,”
赵笛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但这个时候,我除了把孩子给老爷子来换我们以后的自由和安危之外,根本别无选择,要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赵笛受伤的腿只是徒劳无功,
只是,看着在我怀里不断哭泣的景遇,只要我一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他,我就狠不下心将孩子给老爷子,但是,我真的别无选择,我真的没得选,就算是不为我和赵笛,就算是为了这么多跟着赵笛一直出生入死的兄弟,看着刺儿头那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一个个都是无比鲜活的生命,在这么多人的性命面前,我只能选择牺牲孩子,
我含泪将孩子交到了老爷子的手上,看着他抱着孩子一步步转身离去,眼前早已是一片湿润,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土地上只剩下赵笛这边的人,至于老爷子,已经带着景遇驱车而去,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我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良久,赵笛对着我说道:“走吧,”
尽管他的腿还受着伤,但这个时候,他还是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带着我离开这里,
一直到我们上车的时候,刺儿头才帮赵笛处理腿上的伤口,他的腿上原本就有旧伤,现在又在旧伤的基础上添了新伤,我真的不知道,他这条腿究竟还能不能保住,
一路上,赵笛始终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对我说道:“别哭,以后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虽然那个孩子和我们无缘,但不管是傅老爷子还是林慕寒,都会好好照顾他长大,”
赵笛的话,让我的心里勉强有了一些安慰,我并非没有想过,要是这次将景遇带走之后会发生什么,很可能,就是另一个林慕寒的翻版,
未来,我和赵笛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景遇又该如何自处,尽管我相信自己能公平对待,但总有些东西,是不一样的,说不定,景遇跟着林慕寒,会比跟着我更好,
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他真的是个好爸爸,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最是担心不下的就是景遇,可如赵笛所说,林慕寒和老爷子都会好好照顾他长大,至于我这个母亲,或许这辈子没缘分陪他一块长大,
我们先驱车到了距离帝都临近的一个城市,随后转而换乘飞机回了海城,等再次见到海城的天空时,我甚至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我真的回来了,
这一切看来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眼前,我确确实实地踏在这片土地上,看着周围无比熟悉的建筑和来来往往的人,心里有种莫名的归属感,
回到海城后,我在赵笛的公司找了份工作,成为了他的秘书,原本在许氏的分公司那边,我曾经当过赵笛的秘书,这份工作对于我而言驾轻就熟,没多久就适应了,
回到海城的第二年,我和赵笛一块举行了婚礼,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我成为了他的新娘,在我们结婚后不久,安安就跟着坤决一块去了泰国,虽然他们还没结婚,可是安安已经怀孕,而林阿姨不放心,也跟着去了泰国想着照顾安安,至于蒋屹繁,也跟着林阿姨的脚步,陪在她的左右,
偌大的海城,只剩下我和赵笛留在这里,坐拥着这座城市的悲欢离合,而在我离开帝都后,再也没有听到林慕寒亦或是景遇的任何音讯,直到有一天,我因为有事去找张宇航,去了一趟他的心理诊所,
张宇航大学和硕士学的都是心理学这一块,毕业后,就在海城开了一个心理诊所,他新交了一个女朋友,是位老师,人长得娇俏可爱,不久后即将举行婚礼,至于贾星星这个名字,或许永远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而在他的心理诊所里,我无意中看到了一本心理学方面的杂志,在上面,我看到了一串熟悉的字母:sedativo,
我对于这串字母并不陌生,虽然时隔已久,但我在看到这串字母的时候,就想到了当时在林慕寒的兜里,那偶然看到的一个白色的小罐子,里面装的东西,是药吗,
我指着杂志上的那串字母,向张宇航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张宇航瞄了一眼,回答了我的问题:“哦,镇静剂,也是止痛剂,”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一顿,良久,才喃喃问道:“那……谁会用这些东西,”
张宇航跟我解释着:“这东西用来治疗精神紧张,是精神和神经科主要使用的药品,对一些焦虑症和各类精神障碍患者比较有效,不过不能多用,不然会上瘾,”
张宇航所说的话,使得我当时的那一下甚至根本就没站稳,虽然我不知道林慕寒到底怎么了,但我想到了那天我跟着林慕寒一块去老爷子那里吃晚饭的时候,曾偷听到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