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p>
“炎将军醒了!炎将军!”</p>
凌炎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朦胧中却见旁边站着吕公和祢衡,还有一个陌生人。</p>
“我……这是在哪里?”凌炎轻声地问了一句。</p>
祢衡答道:“炎将军,我们是在建和城的府第中。”</p>
“哦……”凌炎轻轻地一扬眉,“我们……攻破城池了……”</p>
“是。”祢衡微笑着点了点头。</p>
只见陌生人突然惊讶地感叹了一句:“哎?怪事!怪事!何以会这样?”</p>
祢衡一笑,看向那陌生人:“先生方才还说不会苏醒,现在却是为何?”</p>
陌生人的声音稍有尴尬:“某行医多年,确实未曾见过今日之事……”说完,又看了看凌炎,不可置信地叹道:“真乃奇迹!”</p>
祢衡朝陌生人拱拱手:“既然我家主公已醒,便不劳先生费心了,先生请回吧。”</p>
陌生人似乎不太愿意走,但又没办法,只好道别离去。</p>
“他……他是谁啊……”凌炎轻轻地问祢衡。</p>
祢衡看着凌炎笑了笑:“他是行医之人,请来为贤弟疗伤的。”</p>
凌炎微微笑了一下:“那烦请大哥代我谢谢他。”</p>
祢衡不屑地笑道:“贤弟能醒转过来,全是因贤弟体内有华将军疗伤内气所致,与他无关。”</p>
凌炎“呵呵”一笑,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苦笑了一下:“我真没想到,我竟然还能活下来。”</p>
祢衡笑道:“贤弟天神庇佑,必能躲过劫难。”</p>
凌炎无力地一笑:“侥幸罢了……祢大哥,我昏了多久了?”</p>
“整整一天一夜。”祢衡道。</p>
“喔……”凌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大哥,烦劳帮我拿点水吧。”</p>
“好,贤弟稍候。”祢衡点点头,出去了。</p>
凌炎费力地稍稍仰起头,看向吕公,却发现吕公脸上已满是泪水,正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p>
“吕……将军,你怎么了?”凌炎一愣。</p>
吕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泣声道:“将军对末将的大恩大德,公粉身难报!”</p>
凌炎连忙道:“吕将军言重了!快起来,快起来!”</p>
吕公仍然跪着不起来,泣道:“昨日若非将军以身相救,公早已魂飞天外……将军为末将,险些送命……公实是……实是罪该万死!”</p>
凌炎忙道:“吕将军别这么说啊……”</p>
这时,祢衡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见此情景,对凌炎笑道:“将军昏睡之时,吕将军愧疚不已,非要以死谢罪,我多次相劝,说炎将军定能苏醒过来,这才作罢……”说着,笑着看向吕公,“吕将军若是真的谢罪了,岂不不值?”</p>
凌炎挣扎着用手肘支撑着坐了起来,接过祢衡手中的碗,猛猛地喝了一口,然后将碗还给祢衡:“祢大哥,快扶吕将军起来吧。”</p>
祢衡走到吕公身旁,笑了笑:“吕将军,快请起,炎将军并未怪罪于你,且先前之事,并非你之过。”</p>
吕公站了</p>
起来,低着头,哽咽道:“是末将……差点害了炎将军……”</p>
祢衡笑着拍了拍吕公的肩膀。</p>
凌炎叹了一口气:“与吕将军无关……”说完,凌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目光呆滞地喃喃道:“其实……是我害了王威将军和王子法将军……”</p>
“贤弟也不必过于自责,”祢衡一拱手,“行军作战,生死难料……若要怪罪,便也是贼将张曼成之罪。”</p>
被祢衡这一提醒,凌炎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急忙问道:“张曼成死了吗?”</p>
“呃……不出所料,应是死了。”祢衡说的有些犹豫。</p>
凌炎皱起眉头:“什么叫‘应是死了’?死了就死了嘛!”</p>
祢衡缓缓道:“攻破城池后,便将贤弟接到了这里,贤弟伤势严重,我们急于遍寻城中良医,却未顾及到那贼将……”</p>
凌炎一惊,道:“我那一拳,竟没有打死他?”</p>
祢衡面有愧色,道:“当时,他确倒在贤弟附近了,我们都以为他已死了,便没有理会,只是想将贤弟就回城来……后来,我再折回的时候,却不见了那贼将……”</p>
凌炎大惊:“什么!这……”</p>
吕公连忙擦了擦眼泪,抱拳道:“炎将军,末将离去之时,也见贼将倒于地上,腹部大开,当时末将也以为他早已死了。”</p>
凌炎愣愣地看着吕公,喃喃道:“不可能……肚子都被我的拳头打开了……又如何能跑走……”</p>
吕公大声道:“炎将军,那贼将受了将军一击,胸腹爆裂,即便尚存一口气,也必定活不久矣!且那贼将若是逃跑,必会留下痕迹,派人一查便知……若将军仍不放心,末将便带人去一探究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