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陈月的表演，大家以为庄差不多就要被她拿下了。因为不管怎么，陈月究竟是有老公的人了，对付男人自然有一些手段，庄这样的年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p>
但令大家失望的是，陈月的手段只表演了一天，之后的戏码完全看不到庄可言表示投诚的桥段，反而见到了他的郁闷，见到了他的改变，一夜之间，这个家伙变得好像不是大家之前认识的那个庄可言了。</p>
他与陈月之间肯定还没有成事，如果成事的话，至少两个人之间会有一些眉目传情之类的东西出现。</p>
男女两个人之间的事，就怕出现什么变故，自从庄可言来到这里，广告部七个人，有将近一半的人感情变化波动很大了，一韩文文，一罗欣然，一陈月。依着众人的理解，庄就是缺个女人管着，倘若大家意见一致了，有人有能力把他收起来，其实对于大家是件好事。但谁能收了他呢？这也要有个能力的问题，并不是收就能收的。</p>
韩文文肯定没戏。之前大家还认为庄可言这家伙傻乎乎的，和神经大条的韩文文很配的，但之后的庄可言忽然露出了挺jīng神的面孔，眼看韩文文是没戏了，一般女人降不了他，大家以为他就是罗欣然的盘中菜了。</p>
只不过陈月横空出场，表演得令人很震撼，秦韵等人都意识到广告部可能会有一场动荡。罗欣然是谁？那是出了名的女强人，庄可言的样子貌似已经被她抓在手里了，别人来抢，她会无动于衷吗？显然是不会的。罗欣然是部门经理，陈月是部门jīng英，这两个如果掐一架，那广告部不动荡才怪了呢。</p>
但奇怪的是之后罗欣然偃旗息鼓，虽然没有直接认败，不过和认败也差不多了。至少在陈月表示庄可言应该上机实习一下的时候，罗欣然第二天就主动关怀，并且为庄可言要了一部电脑。电脑本身不值钱，但代表了一个态度，这个态度就是：听了陈月的。</p>
罗大经理为了部门稳定，主动认败了。</p>
当然，大家并不认为她就是败了，相反，薛颖几个人还认为她是故意做出的让步，有大将之风，或者丢卒保帅，丢掉一个庄可言，保住自己经理位置的安稳，这也是值得的。</p>
大家认为，庄可言这样的毛头子，就算再jīng明，也斗不过两位已婚女士的，大家天天在一起，对付男人的招数讨论得还少吗？随便来两条，也足够对付他了。罗欣然退出，大家欣慰，认为如果不出意外，陈月收了庄可言，大家太太平平的工作过rì子，这是最好的结果。</p>
但再之后，陈月的表情反而也是偃旗息鼓了，再没有什么表演，于是大家意识到她在庄可言那里至少是没有讨到什么好来，她没有在短时间内拿下庄可言，未来可能会有一段较长的时间内庄可言还会是单身，动荡，也随时可能会发生。</p>
秦韵做为平时跟庄可言单独接触最多的人，自然被委以重任，来打听一下他的想法之类的东西。但秦韵本身也并不是一个擅长这种东西的人，这时候要她来打探，未免有些为难她了，只不过大家也是无法可施，死马当活马医，结果秦韵不但没问到庄可言的底子，却是差被庄可言问出自己这一方的底子来。</p>
秦韵也偃旗息鼓了，庄可言倒也没有再追问，老实的扮演着司机的角sè。有些事情可以看出大家的态度，但不能破，一破了就不好了，即便笨如秦韵，也在紧守着一些东西不肯破，他怎么能去破呢？何况破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p>
回来之后就是下班，罗欣然倒是给庄可言布置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任务：陪她去舞会。</p>
“周一市长要来视察，洪总裁事先布置了一个舞会，周rì举办。我是早知道了，不过今天才知道舞会的名单中也有我，洪总裁让大家自己带着舞伴去，本来我是想带着杨去的，不过杨这两天忙。庄，你是他的表弟，也是咱们广告部的员工，我是别无他法了，只能委屈你去。”</p>
“呃……跳舞，我不太在行啊。”跳舞这种技能，庄可言学来之后就是为了吃人家豆腐的，跳得真算不上好。</p>
“没关系，反正一般情况下也没有人多少人注意我们，都是高官贵人的，就是我不带人去，显得不好看，那可是丢了咱们广告部的脸哦。”罗欣然笑着。</p>
“哦，也行。”凑数嘛，谁不会啊！</p>
“明天去我那儿，我带你买两件衣服去，放心，我给你出钱。再之后咱们在我家里练习一下，你不会跳也没关系，咱们先熟悉一下，别丢了人。”罗欣然笑咪咪的吩咐。</p>
“呃……好。”庄可言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这样一来，明天跟王雪的约定就要取消了，这得通知她一下。</p>
罗欣然邀请庄可言陪她一起参加周rì的舞会，这番话是在大家面前的，当时即便是周五的下午，快要下班的时间里，广告部还是有几个人的。</p>
这些人是秦韵，陈月，邓芸，薛颖。缺席人员只有两个无关紧要的，也就是头脑不怎么灵光，生活经验不怎么丰富的那种，唐燕，和韩文文。</p>
在四个人面前这个事，可以是罗欣然在某种程度上表明一种态度，但这种态度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态度呢？四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想明白。</p>
罗欣然是很官方很正经的态度，参加舞会这种东西，毕竟总是一个相当正式的理由，找一个本公司本部门的伙子当舞伴，这在青云公司再正常不过了。青云的传统就是女人比男人多，领导阶层当然更是如此，十个人中都不一定能有一个男领导，就像别的公司男领导们带个女下属参加各种活动一样，在青云，女领导带个男下属参加一些活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好多女领导因为种种原因，还找不到可以当舞伴的男下属呢。</p>
就像是罗欣然的，她带着庄可言去参加舞会，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广告部的脸面，这一倒是所言非虚，广告部只有一个伙子，不带他去更不合适。</p>
但几个人的心中总是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p>
这一庄可言倒没有意识到，一来他不明白这种传统，还以为罗欣然在休息了几天之后jīng神回复了，又想要向他索取了，所以在一开始他还报着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先的拒绝一下：“我不太会跳。”虽然是实话，但更是一种态度。二来，是他忽然想到，舞会中肯定会有青云的高层，甚至是洪雪洪总裁的出现，这对于他往上层管理中渗透也是有着莫大用处的，也只有往上层渗透，才能明白更多的事情，也只有这样，才能接近上层管理，但他还是摆出了一副不怎么合作的态度，这样子至少在舞会上，罗欣然对他的管制会相对放松，因为他是委屈自己去的。</p>
想明白了其中关节之后，庄可言几乎是要大喜了，至于王雪的约会……那算什么事？无所谓。这是官方理由，非常正式的理由，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明，自己也没有办法啊……为什么要用这种口气？真是该死，看来自己心里还是有王雪啊。</p>
当然，这些东西起来长，但实际上在脑子里只是一个转念间的事情，庄可言听了之后很快的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但最后想起要给王雪一个交待，脑子突然在这里卡壳了，于是站在那里略呆了一呆。</p>
“庄，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明天上午我给你电话。”罗欣然看他在自己完话后没有立刻离开，还以为他在等自己的进一步指示，便开口道。</p>
庄可言醒悟，头，跟大家一声再见，离开。</p>
一出楼门，他就想摸出手机给王雪明，但一想王雪现在还不一定下班呢，她们那边不知道能不能早走，于是还是等一会儿再吧。下到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离开青云。</p>
………………</p>
“没事的话，大家也都下班吧。”罗欣然审完秦韵带回来的材料，放进了自己的办公桌，之后也准备离开了，部里的四个人还没有离开，她也就如此嘱咐完毕。</p>
等她一走，秦韵向大家看了一眼，另外三个人也都彼此看看，大家都想知道彼此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只是一时之间却是没有人话。能想到，但不能肯定。</p>
“罗姐这是什么意思？”秦韵如此问，只是另外三个人却无法回答她。</p>
过了好一会儿，薛颖才答道：“看不出来。啧，这招儿太高了，不知道是实招儿还是虚招儿啊。”</p>
大家都是工作了许久的同事，彼此之间了解得很，话也不需要太透明彻底，随便几个字就足以表达意思成功了。</p>
罗欣然是不想放手吗？也可能有这个意思，但也不能肯定，舞会是一个非常正式官方的理由，罗欣然也不可能在这方面去造假，只是在这个时间，出现了这种事情，总是让几个人疑神疑鬼。</p>
“庄怎么的？”邓芸问，只是这话也没有人能回答她，甚至大家都不知道她是问谁，问陈月吗？这话儿有过了，毕竟陈月虽然表现了，表演了，但她可没当着大家的面她想要庄可言。问秦韵吗？这倒是也有可能，不过秦韵一时之间没能醒悟过来，其实就算她醒悟过来，也无法回答，因为庄可言根本什么也没。</p>
陈月叹了口气，桌子上的东西随手一收拾，向大家打了个招呼：“走啦。”</p>
“庄怎么的？”这次是薛颖，秦韵也反应过来这话是问她了，只是她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出来。</p>
“这子很狡猾。”秦韵如是评价。</p>
于是大家也就散了。</p>
正常的下班时间是五，庄可言开着车出来的时候是四四十，车一出青云的大门，他忽然觉得有种茫然的感觉——他不知道往何处去了。</p>
所谓回家，也不过是个冷清的屋子，当他内心里有团火的时候，他并不会觉得屋子里冷清，但现在，他内心里没有火，甚至是有着一种冷冰冰的东西。</p>
有人xìng，无特工。</p>
要揭开这一个谜一样的团，知道所有事情的背后真相，此时来只是一个有渺茫的目标，遥不可及，但至少已经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个位置。这个目标，没有人要他必须去做，是他自己要做的，而要做到这一切，就要做一个跟之前的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庄可言。</p>
抱着一个女人，不是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温暖和慰藉，而是想要得到一些人所不知的秘密，这种事情想起来，庄可言忽然打了一个冷战，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p>
他想要约会王雪，除了因为王雪是财务部的职员，可以知道一些秘密xìng的东西之外，他还是想得到一些温暖的，但一想到自己的目标就是要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不所知的东西，他忽然有了一种害怕的感觉。</p>
自己要失去人xìng了么？</p>
在以前的rì子里，自己老头儿家里，在部队，然后到世界各地去执行任务，那个时候他从没有什么觉得不满意的地方。他杀过人，杀过好多人，有时候用枪，有时候用刀，有的时候直接就用手扭断对方的脖子，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人xìng有什么贱踏，他一招过去，对方倒地，生命永远消失，他也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任务嘛，就是这样，阻挡任务的人，该死的，那没办法。</p>
但是现在，他要主动选择一个个对手，要用心思从对方口中掏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可能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他要去做，然后自己整理，以前是用手杀人，现在则是用心了。</p>
听有些杀手杀人之后会觉得自己的手很脏，他们通常会去洗手，用干净的水，洗上好多遍，然后用干净的丝巾擦干净，庄可言虽然没有这么样的怪癖，但执行完任务后尽量洗个澡，这还是肯定的。以前他以为他是在洗身上的血迹，臭汗，沾染上的别的脏东西，现在才知道，那时候他其实也在洗手。</p>
用手杀人，可以用水洗手；用心去杀人呢，用什么可以洗心？</p>
他曾在为了任务，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呆足了四十个时，中间除去呼吸，连尿都要撒在裤子里，然后等它自己干。但是在下班后的二十分钟里，他忽然迷失了，他不知所措了。</p>
我这是怎么了？他问自己。</p>
茫无目的的在路上滑行，猛然间手机一响，这才把他从有些恐惧的思考中拉回了现实。拿起手机一看，是罗欣然。</p>
“罗姐。”</p>
“我忽然想起来了，不如你今晚就来我这里吧，主要是时间紧了，我看看你跳舞的水平怎么样。”</p>
“哦，好的。”</p>
放下电话，庄可言的情绪又回复了一。</p>
人在这个世界上做事，总是需要各种的理由，给自己一个理由，那才做得安心。就如同罗欣然，她不会‘过来吧，我想跟你上床’这种话，她会有理由，她给你一个理由，让你觉得你跟她的交往是很正式的，很正常的一种形式。荒谬么？这其实也是一种欺骗呢。</p>
人xìng？呵呵。</p>
庄可言望望周围的环境，开始寻找前往罗欣然家的路，随手给王雪打了个电话：“我明天有任务，不能陪你购物了。”</p>
“舞会？”</p>
“呵呵，你也知道？”</p>
“知道，我们领导正在发愁呢。”</p>
“愁什么？没有合适的舞伴？”</p>
“有一个，领导觉得拿不出手，但不带去又不合适，怕伤了人家的自尊心。”</p>
“哈哈哈……”庄可言乐了，一直笑了好久。</p>
“你……没事吧？那么笑干什么？”王雪觉得庄可言笑得有些吓人。</p>
“没事，哈哈哈，没事我先挂了，哈哈哈……”庄可言挂了电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以前自己的笑可没有这么低的，这是为什么呢？</p>
这个问题庄可言在一段时间之内一直没搞明白，一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想起来这笑的原因：人xìng，有冷，也有暖。从至冷感受到了至暖，他很开心。</p>
也因为他知道有至暖，因此对于至冷，他却也是不那么怕了。怕什么？暖就在我身边！</p>
但当时他不明白，他一直乐着，一直到罗欣然的区门口，他的心情还是极好的，罗欣然出来迎接他，看到他脸上的那种情不自禁的笑容，有儿懵了：“你怎么啦？”</p>
“没什么啊。”</p>
“没什么你傻乐什么啊，难道是见到我就这么开心？”罗欣然调戏他。</p>
“不是，呵呵，刚才在路上看到一只狗，很可爱。”</p>
“狗？有什么可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