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老黑迷惑地问:“下冲不是有几十个人在矿上上班吗?这次怎么没谁跳出来聒噪呢?”</p>
光头笑了笑说:“这次也算是比较巧,下冲那些胆大的矿工都不是这个班,与死者一个班的都是些老实人,被我们的保安一吓一哄就都不敢哼声了。”</p>
“你给了家属多少钱呢?”</p>
“三千块钱!”</p>
“这只是权益之计,到时死者家属肯定还会来闹的。”陈老黑忧心忡忡地说道。</p>
跟着他又补了一句,“所以说你今天把尸体马上送回下冲,这种处置是很对的。尸体留在矿上不仅晦气,而且又给家属闹事多了一个要挟胁的把柄。”</p>
“这些人也真是太恬不知耻了!死者为大,怎么能拿死者来谈交易和发财呢?”</p>
接着,光头又无比轻蔑地说道,“下冲这不到一千人的小村子能闹出什么事来呢?我估摸着他们就算来闹也应该花不了多少钱的。”说完,他又</p>
不过,那个王老头确实太可恨了,到处嚷嚷着这是一起人为事故。”光头恼怒地告状道。</p>
“这个死老头!”陈老黑的语气有些无奈,脸上却掠过一丝阴恨的神色。</p>
王老头是煤矿管安全的副矿长。他一直在提抗议,要增加安全设备投入和巷道安全改造,陈老黑至今还没有批准。因为这投入太大了,远超处理矿难的费用。</p>
这当然就有些不妥或者是不值了,虽然口号喊安全出效益,可他认为,这效益那就是煤炭与金钱,安全能变出这些东西吗?</p>
除王老头之外,煤矿其他人几乎都是陈老黑的亲信。虽说他早想把这生硬的老头一脚踢开了,可煤矿这事终归是技术活,一时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顶替这个人。</p>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屋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应声,门就被莽撞地推开了。</p>
陈老黑皱着眉头正要对来人发火,一看进来的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少春,就马上想到少春这么急忙赶来,肯定是与书付的事有关的。</p>
于是他压下怒气,一脸和善的问:“少春,什么事呢?不是让你在家留意书付家属的动静吗?怎么这么晚又从家里赶过来呢?”</p>
少春跌跌撞撞走到陈老黑办公桌边,抓起桌上的水壶,咕噜咕噜灌了不少水以后,才慌不择词地说:“黑哥,不得了,你得赶紧避一下。”</p>
陈老黑有些生气地说:“别慌!你先把事情说清楚。”</p>
少春静了静心说:“我村所有的男人现在都正往这里来了,包括老少妇女恐怕有四五百人。他们说要在矿上开追悼会,还要把你的办公室当停尸房。”</p>
“真是岂有此理!矿上出了这么多矿难,还从来没有碰到如此嚣张的闹事的。”陈老黑在桌子上猛拍一掌,站起来怒喝着。</p>
紧接着,他又指着被吓呆了的少春喊,“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把你村的人能全部组织过来呢?”(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