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犁翰江长叹一声,挺胸闭起双目,慨然道:“士可杀,不可辱,夏王只管动手便是了”
曾炩笑吟吟地道:“曾炩说过,等待尉犁王做出决定,直至明晨东方日出,又怎会出尔反尔?来人呐,送尉犁大人和几位美人儿回尉犁城。尉犁大人,这一回小心些,可不要再认错了路,尉犁城四面八方,早被围的风雨不透,要是一不小心,再误入我的军营,那就尴尬的很了。”
尉犁王尉犁翰海正焦急等待消息,听到城外动静慌忙跑上城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曾炩把他的和亲队伍再度送了回来。直到典韦率人悠然返回,这才急刀放下吊桥,把二弟和几个女子都接了回来。
是夜,城中如何算计暂且不提,到了天明,东方破晓,一轮红日破空而出,曾炩见尉犁城头仍然毫无动静,便立即下达了攻城令
一时间,战鼓雷鸣,号角声声。尉犁王披挂整齐登上城头,向外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战鼓声弥漫于整个战场之中,压抑得人心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一队队士兵如潮水般扑向城头,过去这些天曾炩的军队攻城只使用过云梯和飞抓,而今形形色色、体形庞大的攻城战车、巢车、望楼、撞城车、掘洞车一辆辆大模大样地开了过来。
真不明白城外俱是一片黄沙,他们从哪儿弄来如此多的巨木,制造出来这么多庞大的攻城器械,就凭沙漠绿洲中的那些低矮树木?一时间,尉犁王几乎要以为焉耆已落陷落,曾炩把攻打焉耆的各种战车全都调到了尉犁。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呼海啸般的狂野吼声震天撼地。远远望去,漫无边际,漫山遍野都是北疆军的战旗,因为天气炎热,许多北疆军士兵都脱去了肥大的袍子、沉重的铁甲,赤膊椅弓,舞着大刀长矛,就像一群野人般纵跃跳蹿,呐喊呼啸着扑过来。
尉犁内城虽不算高,但是至少也有六七丈,再加上地势险要,他们可以倚仗地利,居高临下,与北疆军作战,而现在,那么多庞大的攻城器械,完全弥补了双方地利上的差距,在那高大的攻城战车面前,尉犁守军变成了仰攻,而在他们脚下,北疆士兵利用飞抓、云梯也是蚁附不断。令得他们上下难以兼顾。
尉犁王见此声势不由到抽一口冷气。他见尉犁翰江等被安然送回时,就已知道曾炩的决心不可撼动,但是心中一丝侥幸,使他始终不肯做出献城投降的决定,可是此刻他亲眼看到这么精良的器械,这么多一往无前的军队,他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曾炩誓得尉犁的信心有多么坚决。
抛石机、床弩、火炮,率先向城中发起了密如暴雨般的攻击,哪怕站在坚固的护顶下面,尉犁王还是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有些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哪怕你说上千言万语,不用武力去亲自证明,他就始终不肯放弃妄想。尉犁王就是这样的人,现在他终于知道曾炩的处事态度,与龟兹国、焉耆国,亦或是原来的马腾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