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的,你都明白了吗?”方化很快就将秦漾带到了一个石室之内,再次开口道。
“明白。”
尽管这些规则李笑不下一次向他强调过,但秦漾还是很耐心地回道。
“那就好。”方化说完,随即指向室内不远处的另一个石门,“这个门的后面,就是真正的赌斗场地,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可参与赌斗了。”
“多谢方兄。”秦漾真诚道谢,别人敬他一尺,他也会敬人一丈。
方化见此,脸上也是带上一丝和气,道:“为了保证战赌者的隐私,待会儿我离开后会在门外等待一刻钟才会离开,不管你此前有没有做过伪装,但我劝你最好不要以真面目示人,这样很危险。”
秦漾当然明白方化是好心提醒自己,既而再次表达了谢意。
方化走后,秦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将近透明的薄片,覆在脸上,来到室内的铜镜前,催动灵力,对着自己的脸一阵揉搓,不出多时,一张肤色微黑,脸型偏方,眼神有些涣散的面孔便映在了铜镜前。
用“相随幻”易完容,秦漾又换了一套崭新的大众便装,再将溯世密裹起来,不再束于背上而是固定在腰间,这样一来,已是与先前的样貌再无相似之处。
凑近铜镜看了看自己这张标准的憨厚老实脸,就是秦漾自己也不禁感叹自己很是“老实”。
这也是“相随幻”与其他易容术相比的优势之处,不仅单凭一张薄片就能随心所欲地更换面貌,改变气质,而且此术持续时间还极长,只要秦漾不出手解除,一年之内都无法可破。
再次确认一遍全身没有可以暴露的破绽,秦漾便迈走近那道石门,待走到石门边,门后那一阵阵细微的声音便被秦漾捕捉到,秦漾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那股将要按捺不住的激荡,随即推门而出。
“哗”
刚一打开石门,一阵此起彼伏的喧哗声就迫不及待地钻入耳洞,秦漾定睛望去,这是一个极其宏大的观斗场,如赌斗场外表形状一致,其内也仿佛是置身于一个宏大的橄榄球内,那近乎占据整个平面的七分之六,约有一人高的巨大椭圆形高台上,数十个小型圆台接连升起,随着圆台上一个个武修比拼的开始与结束,围绕着整个圆台或坐着、站着或蹲着的看客在一阵阵竭力的叫喊声中喷涌着火热的情绪,而在圆台外围,则是围绕着一圈手持刀具,身披银甲的守卫。
眼力极好的秦漾同样可以看到这样的银甲守卫在观赌席上每隔一段距离平均地分布着。
这场景,不可谓不壮观。
“前辈,您是第一次来参加战赌吗?”
秦漾观望没多久,近处便响起一道带着恭敬的女声。
秦漾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得体,面容清秀,约有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面带拘谨的看着自己。
“嗯,我是第一次战赌,我是擂战者。”秦漾对这应该就是方化刚才就有提到过的专门为新来的战赌者引路的侍女礼貌说道。
“好的前辈,请跟我来。”少女恭敬地道,走在秦漾身前为其带路。
借着跟在少女身后这一空档,秦漾细细观察着四周,不难发现,这整个赌斗场底部除去做战赌之用的圆台外,外围这剩余的空间就更像是让参与战赌者做站战前准备与休息之用,一路走来,秦漾还发现每隔数丈就有一扇石门,并与自己所打开的那扇石门无异,几扇石门相间处也有着一个如秦漾身前这般着装的少女站立。
除此之外,单论他所看到的,在这外围区域驻足的就足有上百人,这些人举止各异,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在结群讨论,有的在观望圆台之上的战斗,但唯一一致的是,他们都将自己的容貌遮掩起来,脸上不是戴着面具,就是蒙着面巾,有的甚至将整个头部包裹起来,只露出眼睛与鼻子,显而易见,这些人也是与和自己一样来此战赌的。
如秦漾一般不遮掩面部的也不下少数,但彼此间都心如明镜,都很清楚对方十有八九是经过易容的,毕竟,战赌本身就是一件吸仇恨的事,不管输赢,都避免不了会被观众席上一部分输了钱的人记恨上,在赌斗场内他们自然无法乱来,但出了赌斗场,就很难说了。
易容后一脸憨厚的秦漾倒是没有引多少人的注意,少女也很快就带着秦漾来到了一个外置内空,约两丈长宽,半圆形的实木制成的招待台前,这半圆台前也是聚集了不少人。
少女在此停下脚步,恭声道:“前辈,这里就是列战台,是为战赌者安排赌斗场序的地方,赌斗场内一共有七个列站台,这是其中的一个,您是擂战者,可以优先上场,您将擂战牌交予这位童恒前辈,让他为您安排便可。”
“前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少女说这话,就已是准备要离开了。
“没有了,多谢。”
告别了少女,秦漾转身走向列站台,来到台后一留着短短的胡须,眼中带着些许沧桑的中年男子面前,开门见山道:“请问可是童恒前辈?我是来此参与擂战的,这是擂战牌。”
说着,秦漾就从储物袋拿出银色圆牌递了过去。
列站台周围的武修,在看到秦漾递出的银牌后,目光纷纷在秦漾身上停留。
在星盛赌斗场,挑战者没有银牌,银牌是擂战者的标志,在秦漾亮出擂战牌的一瞬间,其擂战者的身份展露无疑。
身处于一众武修的盯视,秦漾很容易就看出这些人眼中有意或无意流露出的贪婪,这种贪婪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与那些饥饿不堪要拿他祭口的凶兽甚是相似!
秦漾很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只因在战赌中,擂战者隐隐是吃亏的一方,来此战赌的人又大多数奔着赚钱来的,只要不是脑子缺根弦的挑战者都会选择有把握战胜的对手,也是因为这样,参与擂战的人才会远远少于挑战者,擂战者也才能优先上场,虽说如此,但还是有不少强大有自信的武修参与擂战并取胜的,但总体来说,还是输多赢少。
此外,再加上秦漾从来到此地开始就毫不掩饰自身刚步入灵旋境的修为,就让他很难不被人盯上。
童恒表现得倒很是平淡,接过圆牌,走程序般地说道:“说出你的称号,真实修为,赌斗的形式和赌斗阶台。”
听到称号二字,秦漾不假思索的道:“夜客,灵旋一重初期,普通赌斗,中阶赌斗台。”
赌斗场的称号,是每个战赌者必须要自起的,称号可以是一时的,也可以是永久的,这由战赌者自己决定,为了保护战赌者的隐私,赌斗场方每次都会询问,而在赌斗场中,同一个战赌者换数个身份参与赌斗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嗯?”
听到秦漾如此开口,这次不仅仅是在场武修,就是为赌斗场做事多年,对各种情况早已见多不怪的童恒也仿佛是听错了一般略微惊讶的看着秦漾。
“夜客小兄弟,你确定选的是中阶赌斗台?这可是要跨一重境界战斗的赌斗阶台,你貌似刚进入灵旋境不久吧。”虽然童恒知道这并不属于自己的职责范围,但还是好心提醒道,他此时心中认定长相“老实”的秦漾肯定是一个赌斗新人,又或是受人误导才选的中阶赌斗台。
然而秦漾却似乎并不领情,“我确定。”
他当然知道这是要跨一重修为赌斗的阶台,但这又如何,要不是怕灵力消耗得太快,秦漾甚至都想上高阶赌斗台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