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笙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些出神。
她其实可以在房间内走动,但是移动的范围很小,只有这个房间和配套的洗手间可以让她走动。房间墙角位置有一个精巧的摄像头,莫如笙知道,摄像头后,24小时,都有人在看着她。
这就是监视。
她对此没有看法,事实上,这里的人也不会问她看法。
她已经从她再一次回到实验室接受的第二次实验中清醒过来两天了。她开心的是,在她前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的是那些穿着一身白衣的人懊恼的表情。他们想不明白的烦躁,使得莫如笙非常高兴。
他们再一次失败了,而且,依旧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够清醒过来。
实验室的人,只知道她在那个世界中觉醒了,但是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觉醒。他们使用的器械和技术,只能让莫如笙一次又一次陷入睡眠,一次又一次失忆,但是,更深层次的,到达潜意识的层面的记忆,实验室的人,无法对其做出改变。
因此,在两次失败的实验背后,实验室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莫如笙能够清醒过来。
他们不知道她脑子当中深藏的那个时刻提醒她的名字,他们找不到。
只有莫如笙自己知道。
莫如笙躺在床上,她很冷静,或者这样的冷静在一些人看来是另有准备,但是也有一些人认为她是已经放弃,无论怎么说,现在的她,总算可以在房间内活动了。
这就是一个病房的布置,而且是一个新的房间,不是她上一次接受实验前住的房间。实验室内的任何实验体,都不会长时间住在同一个房间之内。
唯一令莫如笙感觉到欣慰的是,虽然这里的人只是把他们当作“小白鼠”,却总算不曾对她做出过什么实验之外的事情。
冷眼旁观——这个词非常适合形容这里的实验人员。
5月30号,莫如笙看了一眼床边的电子钟表,这个月又要过去了,明天就是新的月份了。
当然,明天也是新的一天。
前天时,在世界崩塌之前,莫阮对她说过的话还犹在耳边,虽然在下一次实验的时候,这些话都会被自己忘记,但是不代表这些话完全没有意义。
莫如笙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年的生活,她无法忍受自己这一生都在逃避中渡过,她只能赌,赌这里的人,终有一天,会对自己这个实验体厌倦。
这是一场豪赌,她押上了自己往后的所有生活,和她身边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