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发自善心的捐款,不是丁岚的风格啊,也不是自己的风格。倒不是说他们这种人就没善心,但主动捐款一般都是为名,如果真的想做一些善举,不会通过公益捐款的渠道。
丁岚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女人嘛,看见孩子总是会心软的。何况……”
赵泽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别总想这个,过去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一切朝前看。”
……
说来也巧,建武市孤儿院,和南屏工业园区很靠近,分别在南屏山的临近两侧,距离南屏工业园,还不到十公里路程,绕着南屏山开车,十分钟不到就能到孤儿院。
建武市孤儿院,主要收留找不到父母的拐卖儿童、弃婴,和一部分本地的流浪儿童。
孤儿院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农村的大院子,周围有围墙,大铁门,周边环境可以说是青山绿水,也能说是杳无人烟,颇为荒凉,在一个小镇的最边缘地带,去镇子上还要走十几分钟。
院墙外面,有好几大片菜地。
“赵总,丁总,你们好你们好!”孤儿院的园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有些书香气质,只是一握手就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很粗糙,应该是经常干活所致。
连园长的手都如此,可想孤儿院的生活条件,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差。
“小朋友们,大家一起来,欢迎赵叔叔和丁阿姨来看大家。”赵泽君和丁岚刚走进孤儿院,一名陪同的女老师,就从一个大教室里带出了很多男孩女孩。
大约三四十个人,小孩年纪都不大,看上去最小的才三四岁,大的也不超过十五六,不过一个个脸上都画的跟小花猫似的,‘浓妆艳抹’,手里还拿着小彩球。
一群人在老师的带领下,挥动手里的小彩球,参差不齐的喊着口号‘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接下来好像还有几个园里组织的小节目。
天有些热,赵泽君坐在太阳伞下,一群小孩却被大太阳晒着,汗如雨下。
赵泽君一边看节目,一边无奈一笑,看了丁岚一眼。
丁岚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说:“你别想太多,园里也是没办法,各级领导来都是这样接待,不把场面做足了,很多事就更难办了。我去和园长说说。”
园长姓苏,丁岚在苏园长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苏园长点点头,冲小孩们说:“同学们,赵叔叔和丁阿姨很感谢大家的演出,大家可以回教室上课了。孙晓白,你过来。”
学生们涌进教室,苏园长拉着一个剃着锅盖头的小男孩走到赵泽君面前。
“赵总,孙晓白就是你当初救的那个小孩。”说着,拉着小男孩的手,说:“晓白,叫赵叔叔,你小时候被坏人带走了,是赵叔叔的救了你。”
赵泽君笑着打量眼前这个小男孩,当年他还只是个小婴儿,被人贩子抛上天,为了抱住他,赵泽君还摔得不轻。
时间如斯,再次见面,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
小男孩眼睛很大,怯生生的,低着头叫了一声‘赵叔叔好’,然后就躲到苏园长的身后,抬起头看了丁岚一眼,叫了句:“丁阿姨。”
“你们认识?”赵泽君一愣。
“丁总经常来看看孩子们。”苏园长说。
“也不是经常,偶尔。”丁岚起身,蹲在孙晓白身边,揉着他的脑袋,笑吟吟的说:“晓白,地震的时候,你怕不怕?”
孙晓白抬起头看着丁岚,摇头说:“不怕,苏园长和老师把我们都带到院子里了。”
苏园长笑了笑,揉揉孙晓白的脑袋。
“带丁阿姨去看看你们的教室和宿舍。”丁岚拉着孙晓白的手。
其实还是苏园长引路。
孤儿院有两栋小楼,一栋是教室,一栋是员工和小孩们的宿舍,之间有个篮球场差不多大的操场,两个篮球架子都已经锈迹斑斑。
从侧面看,宿舍楼的一面墙上,出现了很大的龟裂,用几个大木头柱子支撑着。
“就是这面墙,这边几个寝室都已经腾空了,学生暂时住在老师的房间里挤一挤。”苏园长指着墙壁说。
“光修这一堵墙,也没多少花销吧,上面批不下来?”赵泽君好奇问。
苏园长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光是一堵墙,倒不算什么。可是孤儿院里,差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这些孩子入学就是个大问题,我们只能简单的进行一些教育,还有衣食住行,都存在一定的困难。园里的待遇也不行,员工流失也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