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丢了押车,若是再回朝廷复命,受了些责罚不说,若是定下杀身罪来,任谁也保不得你,如此丢了性命,那岂不是可惜。”常天笑说道。
“那我该当如何?”黎遇赞同常天笑的话,可他脑中一团乱麻,也拿不定主意。
“兄弟可有家室老小?”常天笑问道。
“唉~家中父母亡故的早,我这些年也没攒到什么钱财,未能娶妻,自然也无子嗣。”黎遇答道。
“那兄弟可还有心维身清白?”常天笑再次问道。
“哥哥的意思…………莫不是要劝我落草?”黎遇听懂了常天笑的弦外之音。
“嗯!”常天笑点了点头。
“唉~~~如今也确是无路可走了,可这天下之大,我又要去哪里落草呢。”黎遇仰头叹息。
“兄弟不必担心,你且看前方!”常天笑指着前门的山岭。
“好一个险峻青山!”黎遇顺着常天笑的指向往去,不由赞叹道。
“我来时便听行人言说,这岭中有一山寨,其寨中之主,那也是个响当当的好汉,兄弟身怀报复,若是前去落草,我想寨主必会收留。”常天笑说道。
“若真如哥哥所说,那便去了!”
二人言罢,重新赶起马车,驶入岭中。
老倭岭,瓦罐寨里“食人头陀”布伦达与“跳涧虎”曹达正在亮堂中大口吃酒。
自陆瑾走后,头陀除了偶尔打家劫舍,抢些钱财粮食以外,其余时候,便是命人到山下去找曹达一同来吃酒。
就在二人喝得稍醉之时,寨中喽啰来报,说是有一黑一白两个汉子前来投寨入伙,头陀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命人打开寨门,自己亲自前去迎接。
一旁的曹达则觉得此事不妥,急忙上前拦住,劝告头陀还是打探清楚,再做决定不迟。头陀思考片刻,觉得曹达言之有理,便再次下令,不急开门,待到二人确认其来意,再言入寨之事。
片刻后,头陀与曹达二人来到寨前,看见常天笑二人并未拿什么兵刃,暗处也不曾发现有它人藏匿,便大喊道:
“来者可有名号!”
二人答道:
“吞天花蟒常天笑是也!”
“鳞斑蝰黎遇是也!”
头陀江湖涉事较少,定然是不认得二人,反倒是曹达听闻过常天笑的大名,遂喊道:
“寨下之人,可是沮郡都统常天笑?”
常天笑答道:
“正是在下!”
头陀不识,扭头问向曹达,曹达与头陀说了常天笑的好汉行径,一番言论听得头陀连声称赞,预要立刻开门,让二人进入,却被曹达再次拦下。
“我等只知常天笑乃是沮郡都统,江湖中的好汉,不知阁下为何会来到境州,又为何要投奔山门?”
常天笑心知这寨中人戒心高,便将自己之事与几人言说了,又将自己所行何为,告知众人。
头陀听不出其中有什么疑问,曹达也消了戒心,对头陀点了点头。
片刻后,寨门大开,头陀与曹达出寨迎接,互相报了名号,又以兄弟拜过,便一同进了亮堂,喝酒去了。
“山野吃食,还望两位兄弟不要嫌弃。”头陀说道。
“诶!头陀哥哥说得哪里话!”常天笑端起酒碗说道。
“来,吃酒!吃酒!”曹达端起酒碗与众人说都道。
四人于亮堂中喝了一晌的酒,互相间也都有了些了解,或是出于英雄惜英雄,常天笑对头陀更是格外敬佩。
一晃,天边渐红已是黄昏,四人也已酒足饭饱,虽都喝的有些醉意,但仍不至呼呼大睡,头陀本就酒后好斗,恰巧常天笑也是个酒后喜欢争强好胜之人。
二人一拍即合,索性在这山寨武场中,切磋比试一番。
二人来到场上,各自站于武场两端,只见头陀褪去袈裟,浑身肌肉绷紧,真似玉雕得一般。
再看常天笑,他也学着将上衫脱下,露出雪白的肌肉,与一条缠过上身的花蟒纹绣,这花蟒绣得漂亮,每一处花纹都活灵活现。
“呵呵呵,兄弟,你这身纹绣,可真是漂亮啊!”头陀本就是百越人,对纹绣喜爱,对蛇更是喜爱。
“哈哈哈,哥哥不要多说,且看拳了!”
常天笑一个箭步奔至头陀,双拳变化速度非常。
头陀也不甘示弱,大拳握紧,带起风生,挥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