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了剑圣诞辰前日,侠客山庄中人生鼎沸,时灵明几日陪同调养,陆瑾伤势好了大半,听说明日剑圣要在山顶大摆筵席,为了能占个好位置,陆瑾等人一大早开始了登山之行。
可当几人出了侠客山庄才发现,山庄内一众侠客昨夜便点起火把前去登山了,陆瑾几人已是出门最晚的来客。
不过要说起这苍剑派,可是真大,天下门派皆依名山而建,而从未有人提及过苍剑派有何名山。
倒不是因为苍剑派所处之地不见名山,而且名山太多了,苍剑派不仅占据了方圆百里的高岭名山,更是将祭天台与剑寿阁,建在了全九州的第一高山,琼山的山顶上,而龙渊阁名剑“琼山入云松”正是源于这琼山之上的一颗百年老松。
虽然苍剑派先辈曾在琼山上筑了石梯,可石梯仍是蜿蜒盘旋,若是体质不好,只怕是爬到山腰,便累得昏死过去了。
而陆瑾恰恰正是这样一个文弱秀士。
众人从清早爬至晌午,也仅是爬到山腰,陆瑾累得不行,谎言剑伤复发,找了个修士门庭,住宿一宿,待到第二日,才强忍着劳累爬上了山顶。
此刻祭天台下已然摆满桌椅,几十位各派掌门与江湖侠客在桌上说笑,靠前位置早已被占,陆瑾三人只能找了个边角,吃些果锦酒食,坐等剑圣露面。
可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见自问天身影,陆瑾几人倒还好说,可众侠客里难免有几个耐不住性子的。
“喂!我们众豪杰都是从千里迢迢来到苍剑派,只为在剑圣诞辰这天给剑圣道一声祝贺,可我们人也来了,剑圣却迟迟不见,苍剑派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哼!我早就听闻剑圣自问天身患重病,身体不佳,我本来还不信,如此看来,传言非虚啊!”
“今日来得人,哪个不是江湖中闻名的好汉,苍剑派如此敷衍,莫不是戏耍我等!”
“众位稍安勿躁,我以派人打探,今日定然给各位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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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一声怒吼,场面愈发混乱,自南来在台上打着圆场,可台下众人对他的说法,貌似并不买账。陆瑾心里也极为好奇,这苍剑派的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可陆瑾不知,剑圣迟迟未到,并非是苍剑派之过,反而今日这苍剑派之上,即将要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师傅!师傅!”就在众人争吵之际,一个断了条手臂的苍剑派修士,爬上了祭天台。
“廖尘!”自南来见到自己门徒呼喊,舞起轻功脚尖踏过几架木桌,直接飞出了人群。
“师傅!朝廷官兵,杀上来了!山中弟子不防被官兵残杀,就连师祖也…………殡天了!”断臂之痛都未能让廖尘掉下一滴眼泪,可提及到同门师兄弟之时,廖尘仍是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什么!”自南来听闻自问天已死,顿时五雷轰顶一般站立不稳,向后连退好几步,随后宛如想起什么,连忙跑到崖边俯瞰。
琼山太高,从山顶看崖下,根本看不出苍剑派有什么变化,但却依稀可以看见侠客山庄的大致模样,可如今自南来眼中的侠客山庄,已被大火焚烧,甚至周边山林,也成了一片火海。
看到这一幕,自南来才确定了廖尘的话,但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却让他在崖边呆站住脚,一动也不动。
“不可能!剑圣乃是苍剑派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剑道天才,千百壮士不能近其身,堪称天下无敌!他怎么可能会被朝堂的虾兵蟹将杀死!不可能!”人群中一个老者听到廖尘的话,极为不信大吼反驳道。
“师祖是被自东芝偷袭击杀的!自东芝是投靠朝廷了!”廖尘捂着断臂喊道。
“不要动气!”一旁的时灵明看见廖尘情绪激动,连忙上前几针封住廖尘穴位,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为其止血,可如此伤势,又哪是金创药能止住的。
“官兵有多少人?现今到何处了?”自南来调整好心中情绪,上前询问道。
“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数千人,自侠客山庄始,我来之时,他们已经杀到灵峰阁了。”廖尘答道。
“琼山路险,尽是残垣断壁,若是官兵杀到灵峰阁,只怕这唯一的下山道路,以被官兵围住了!”自南来言语之中透露出些许绝望。
“劫数!劫数!”陆瑾听言,顿时心中崩溃,跌坐在椅独自喃喃。
“嗖!”
正当众人为难之际,一支箭矢如迅雷般从石阶口处飞来,直刺自南来。
好在自南来轻功不错,只一个翻身险躲箭矢,再一伸手,两指夹住箭羽,硬生生将箭矢逼停下来。
“官兵来了!”人群中一声呼喊,在场众人皆抽出刀剑战意四起。
随着战甲摩擦之声欲烈,延绵不绝的军士手持利刃围了上来。
众人见到这群兵卒战甲,尽数心中一凛!这些兵卒身披铁鳞黑甲,头戴虎目钢盔,豹型束掩遮面,手拿寒光战刀,个个眼神如鹰,杀气肃穆。
这正是虞国精锐军队,五大营中江南大营的虎豹黑甲军!
“是虎豹黑甲军!”陆瑾惊呼,连忙后撤,直当脊背贴人,才停住脚步。
众侠客虽然混迹江湖,但对五大营也颇有耳闻,虞国五大营乃是第一任人王曹政所立,是由虞国五大开国虎将所领。
细说便是,如今镇守季州的张衡将军,所领的关东大营,“北原烽狼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