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认识这人?”陆瑾没有说明,而是反问道。
“认识,你打听他做什么?”金枝花再次问道。
“倒不是我打听,我也是帮人打听…………”陆瑾细细与金枝花说明了缘由。
金枝花听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吸一口气,便带着陆瑾来到了二楼,要见见那个女子。
“姐姐,这便是那女子。”陆瑾走到桌前,那女子早已经吃饱了饭,在此等候许久。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金枝花问道。
“孙婉儿。”那女子不知是何意,听到她问,便告知了名字。
“你可知这画像上人叫什么?你们又是什么关系?”金枝花再次问道。
“孙哲,是家中二叔。”孙婉儿答道。
“那你又为何到来此?”金枝花问道。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与我打听这些?”这回孙婉儿可是不答了,直接反问起金枝花来。
“我是你二叔之妻。”金枝花说道。
孙婉儿听闻,多打量了几眼金枝花,可不管她怎么看,这金枝花都不像是个良家女子,反而像那妓院中的老鸨。
“你说你是我二叔之妻,你有何证据?”孙婉儿问道。
“若是信我,那便随我上楼,我带你去见见你二叔。”金枝花也不多说,扭头上了三楼。
孙婉儿思考良久,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陆瑾本来也想上楼,可走到一半,那俩壮汉便怒目圆睁死盯着他,陆瑾无奈,只能退回二楼。
等了能有一柱香的功夫,金枝花才将满眼含泪的孙婉儿带下楼。
陆瑾不知是何事,但也不好询问,只能上前安慰几句,便再不做声。
“小丫头,你也看到你二叔的牌位了,孙哲老早就死了,你要是真无处去,来投奔我也行,只不过姐姐这里可是不养闲人的。”金枝花翘着二郎腿说道。
“那是做什么?”陆瑾见孙婉儿只管掩面痛哭,便出言询问道。
“呵呵,做什么?像她这样大老远前来投奔亲戚的小丫头,我这多的是,稍加调教,哪个不是我这院里的一支名姬。”金枝花摇着纱扇说道。
“姐姐,过分了吧!”陆瑾皱眉道。
“老娘举目无亲的时候,又何尝不是靠着站街卖艺活下来的,过分?真是好笑!”金枝花冷哼道。
“哎!小丫头,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要想投奔我,那你就得卖,否则我这可留不得闲人。”金枝花说着话,手还不停的在木桌上敲。
“我…………我走。”孙婉儿擦干眼泪,背起包袱便快步下了楼。
“哎!唉。”陆瑾看了看离去的孙婉儿,又看了一眼稳稳当当坐在凳子上的金枝花,叹了口气,跟着孙婉儿的步伐也离了酒楼。
“姑娘留步。”陆瑾跑出酒楼,见孙婉儿还未走远急忙追了上去。
“姑娘,你这是要去往何处啊?”陆瑾拦住孙婉儿,问道。
“无依无靠。”孙婉儿两眼通红,只说了四个字。
“唉!这样,我给你找一处地方,待想好做个什么营生,你再去。”陆瑾说道。
“公子你我从未见过,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孙婉儿问道。
“哎呀,我陆瑾一向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陆瑾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随便编了个理由。
孙婉儿听完陆瑾的话,沉思良久,心中仍然对陆瑾有着提防,可自己确实无处可去,总不能真随了老鸨的愿,去当做妓吧。
想到此处,孙婉儿还是决定赌一把,同意了跟着陆瑾一起走。
陆瑾见孙婉儿同意,便带着他一路回到驿馆。驿馆中还是如常,不见有人来找陆瑾,就连张景逸也没来过一次。
陆瑾给孙婉儿安排好居屋后,便一人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陆瑾在屋中缓步而行,身上抚摸着案上的檀木画盒,眼睛望着窗外一棵百年杨柳,秋风入刀,刮得柳枝指向东南。
枝上一片青绿的柳叶,被风刮落,却又逆风而行,飘过窗棂,停在陆瑾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