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看着朝气蓬勃的祖震林,眼睛中闪烁着嫉妒的光芒,恨不得将震林身上的生机吸食殆尽。
白袍老人将拐杖拿起,挺了挺腰身,伸了伸手脚,随着他的动弹,骨头啪啪作响,身体好似拔高了一截,“好久没有和人正正经经打一架了,看来你这个小子今天是一定要出头了,那就让我这把老骨头教教你什么是弱肉强食,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还要学人打抱不平。”
白袍老头说完,身上白袍无风自动,气机绽放,脚下沙子被周身旋风卷起。老头一腿后撤,一腿在前,往前奔跑,动作灵敏迅疾,然后纵身跳起,将拐杖举过头顶,泰上压顶。祖震林也不避让,将右臂举过头顶,犹如螳臂当车。白袍老头见震林如此嚣张,体内灵气疯狂涌出,拐棍上宛如长了一层青苔,将原本的黑色遮住,砸在震林的手臂上,却出乎他的意料,没有出现响声,也没有出现骨头断裂的声音,手中拐杖好似砸到了泥潭,倒是将震林压入沙坑中。
祖震林抬起头对着他微微一笑,对老头来说就像一个戏耍耗子的老猫。老头见机不妙,就想抽身而走。震林左手一把抓住拐杖,右手想抓住老头的脖子。老头当机立断,撒开手,不再拽着拐杖不放,双脚蹬地,远离震林。
老头一脸震惊,再无开始要教训震林的宗师风范,“你多大了?”
祖震林有些糊涂,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头突然询问自己的年龄。
“你到底多大了?”老头嘶吼道。
“十六岁。”祖震林如实回答。
老头听到祖震林的年龄后,愣了一会,然后陷入癫狂,疯狂大笑,“好个十六岁,好个十六岁,老天你公平吗?你公平吗?”
老头双眼血红,如要择人而噬的恶魔,气势居然再涨,双拳之上萦绕清风,不停对着祖震林打出风刃。震林拿铁拐在身前画圆,阻挡攻击,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铁拐上被打得迸出火花,最终铁拐受力不住,从中断裂。震林将两节铁杖丢弃,插入沙子中,右手握拳,左腿弓,右腿后撤一步,绷直如枪,体内灵气运转,注入右拳,右拳灰蒙,拳势摄人心魄。可是老头疯了一般,不管不顾,一边打出风刃,一边接近震林。震林一拳打出,拳罡带起沙土,铺天盖地,打散了风刃,将老头打退。老头双腿插入地中,犁出一道三丈长的沟壑,衣袖破碎,露出斑斑血迹的手臂,嘴角滴血。老头已陷入疯癫,拔出双腿,再次冲向震林,打出一拳,震林再次将他打退。老头锲而不舍,接连冲了七次,被打退七次,最后钉在地上,拔不出来,满嘴鲜血,眼睛终于恢复平静,大口喘气,“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祖震林想了想,猜测道:“一百多岁?”
“哈哈,我要是一百多岁就好了,我已到大限之年,我两百五十岁了,如果我没有受过大伤,我还能苟延残喘几十年,说不定我就可以破开那该死的境界阻碍,达到拓海境中期,再活上百年,可惜烟消云散了。”
祖震林知道他的状态,在他不要命的一通猛攻下,已经将体内灵气全部耗尽,此时只不过是回光返照,就算震林有心搭救,也是无能为力。
老头突然抬头看向天空,大喊道:“老天,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不过最后可以痛痛快快地挨打,也算长了见识,开了眼界。”
老头声音慢慢变小,喷出一大口鲜血,头垂了下去,失去生机。
在沙丘上的十几个人见到老头居然被人打败,还丢了性命,立刻上马作鸟兽散,四散奔逃。
祖震林看了一眼逃跑的众人,没有人管老头的尸体,人心薄凉。
陶老人和师兄剑士吃下丹药后,打坐运功一阵,就可以起身行走了,不是祖震林给的回春丹药效多么神奇,而是在他们被打伤时,震林出手阻挡了大部分攻击。
两人走到祖震林面前,躬身道谢。
陶仁也跟在后面,不过没有说话。
姓马的已经被绑了起来,不过还没有醒过来。
祖震林望着老头尸体,心中不是滋味,有对他渴望自身生命的同情,又有对他蔑视他人生命的憎恶。
“埋了他吧。”祖震林自言自语,将老头拔了出来。
“公子,这等小事就不需要亲自动手了,让我手下人去做吧。”陶老人道,“来人,将他埋了。”
沙漠处处是黄沙,哪有一处不相同?何处不可埋尸骨,一入黄沙不见墓。
手下人也就是远离商队,随便找个地方,一埋了之。
“怎么,不愿跟我说话,是怪我不一早出手,让你陶爷爷受伤吗?”祖震林看着陶仁问道。
陶仁抬头看了看祖震林,“不是,你出手救了我们,我很感激你,只是现在我俩身份有别,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怕得罪你,我们可打不过你。”
祖震林一把搂过陶仁,将他的脖子夹在腋下,“臭小子,我感觉我真的被你算计了,再不说实话,我打爆你的头。”
“好好,我说实话,你快勒死我了,松手啊。”陶仁叫道。
祖震林松开手,放了他。震林四人围在一起,坐在铺在地上的毯子上,开始给震林讲述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