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拿出十个更小的瓷瓶,然后用棉布蒙住口鼻,再憋住气,小心翼翼地把白色透明的十香软筋散分开装到这个十个瓷瓶之中,再藏于身上。
随后出了屋,见智仁等各大高手已经在外堂久候多时,便与他们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在衙门里先休息,静观其变。
魔教会再次攻城,这是很多人的共识。
道理很简单,如果能先攻下内城,消灭内城的五万多官军,魔教就可以用更低的代价歼灭前来增援的官军与武林联军。如果到时候朝廷和武林联军放弃了增援,那也没事,他们将占领整个甘肃,并且与高迎祥的陕南地区连成一块。如此一来,他们将完全掌握主动权。
崇祯三年五月二十三日戌时,在城外侦查的孟威回来报告,魔教正在距内城五百米外的街道上集结,似乎正准备攻城。
秦书淮立即命已经回来的赵五儿再去通知洪承畴,让他到达贡井后在官道附近就地埋伏。并且要他密切注意魔教探子,如果发现路上魔教探子出没,那即便没到贡井也不要再前进,到哪就埋伏在哪。等埋伏完毕之后,立即派人来兰州城通知埋伏地点。
赵五儿应了一声,立即翻出了墙外,消失在夜色中。
秦书淮还是不放心,又派了一个小成境的好手去。
不多久,黑压压的魔教兵果然压了过来,这次他们选择了进攻北门。
不过北门的城门早已同样被砖封住了。在曹文诏的安排下,北门的防守堪称严密。
北门总计有一万兵力防守,其中两千人在城头,一千人在城垛底下的火器射击孔内。射击孔内有五百鸟铳兵,他们分成三组,一组射完立即退后,第二组上,第二组射击完毕再退后,第三组上。第三组射击完毕后,再由装好弹药的第一组上,如此轮回。此外,因为火器通道比较宽敞,所以射击孔内还藏了五百长枪兵,他们是鸟铳兵的补充,当鸟铳兵来不及装填弹药,出现攻击真空的情况下,由他们去捅云梯上的人。除了这三千人,还有七千人在城下,随时准备支援。
此外,北门还有六门佛郎机炮,五百弓手、两百弩手,同时火油、沥青、滚油、霹雳雷等大杀器也已经运上了城头。
不得不说,曹文诏已经把城内资源用到极致了。而且,秦书淮忽然一改常态,表示所有物资今晚可以不限量地用,用完为止!
戌时三刻,魔教的进攻正式开始。
随着雄壮的号角声响起,内城外边不远处的屋顶上,魔教的弓手率先发威,朝城头疯狂地倾泻箭雨,进行压制。
不过城头明军早有准备,他们要不躲在城垛后头,要不就躲在大盾底下,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损失。
说白了,内城的墙高十五米,外边老百姓的建筑才多少米?明代又没有多少高楼,而且在建造内城时官府就可以考虑到眼下的情况了,向来不允许在内城墙附近建太高的建筑,所以就算魔教弓手站在屋顶,也最多只有十米左右的高度。
在挡住了魔教弓手的第一波进攻后,城墙上的明军弓手、鸟铳展开了猛烈的还击。他们的修为虽然没魔教弓手高,弓箭出去的力度并没有他们凌厉,但关键是他们居高临下,而且还有城垛作为防护——魔教弓手再强,总不可能一箭射穿由砖制成的城垛吧?
所以明军弓手在鸟铳手的配合下,很轻松地就反压制了魔教弓手。
不断有魔教的弓手从屋檐滚落下来,嘭哒、嘭哒地摔在地上。
而在双方弓手大战期间,魔教的士兵纷纷冲到城下,架起了一排排的云梯——这才是他们弓手压制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