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压在身下的人儿,想起刚才四唇相接的一瞬间,祁渊莫名竟有中欲罢不能的感觉,这样的冲动并非乃酒意使然,细细体会,却是身不由已想要一亲芳泽的念想在脑海中萦绕不断……奈何此时酒意已经下去不少,书颜又双目紧闭,双唇紧抿,像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哪里还有适才的冲动,只好以手撑地,斜斜挪开了身子,空出来好让许书颜自个儿起来。
可许书颜好像是太过紧张,整个纤弱的身子都还在微微颤着,丝毫没感觉到祁渊已经挪开了。
想起这一切都是她假意求和,拿来不知是什么十全大补药材给泡出来的老酒害他出丑,祁渊也渐渐恢复了冷静,伸手推了推:“装什么装,你以为爷愿意压在你身上不成?”
整个人紧绷着神经,许书颜被祁渊一推,总算回过神来,感到身上的确轻松了,才猛地睁开眼睛,弹似的坐了起来,一手扯住胸口的衣衫,一手指着祁渊的鼻子:“你个登徒浪子,竟……竟真真欺负我……”说着,心头一酸,几乎是泪珠子滚着滚着就滴落了下来,不断线似的,两三下就晕开了前襟的衣裳。
虽说被许书颜灌酒,按理乃是自己吃了亏,可总归刚才是越钜一亲芳泽了,祁渊又最怕女人在他面前哭闹,心中一紧,却也没法再扳着脸了,好半晌憋出一句话:“好了好了,我也不追究其他的了,今日之事也不绝不会让第三人知道,这总行了吧!”
抬袖一抹泪,许书颜怒目而视,瞪住祁渊,半抽泣半冷笑道:“占了本姑娘便宜,难道你祁家二爷以为如此就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下意识地接了话,祁渊见许书颜眼中闪过一味异样之色,才发觉自己似乎又着了对方的道。可话一出口,想要反悔却也难了。
“二爷若还是个男人,也真的心有愧疚,就请答应我一个请求。”书颜渐渐止住了眼泪,心中也变得清明起来,既然已经被他给占了便宜,却也不能白白让人欺负,无论如何也得捞些好处回来,不然今日这个冤枉就吃的太大了。
“罢了,去逛窑子也得给赏钱的。”祁渊见许书颜竟以此为要挟,心中原本的一点愧疚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理了理衣袍,强打着精神起身来倚在露台的立柱边上,冷冷睨住她:“说,要多少银两你才觉得够本儿?”
没想到他拿了自己与窑子里的妓女相比,书颜面色刷的一下便白了,强作镇静,闷哼一声:“随你怎么说,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到底要求你什么。先欠着,等需要的一天,我自会找你索求。”
“随你。”挥了挥广袖,祁渊冷笑道:“只是别太狮子大开口,若不是念在你对二姑还算有孝的份上,爷是根本不会让你要挟的。”说罢,一咬牙,强行起身来,撑着一口气,迈步出了露台,一路匆匆地回了水阁那边。
“许书颜。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喃喃自语间。刚刚抹干了地眼泪又不由自主掉了下来。许书颜觉得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没有任何支撑。就那样瘫软了在坐榻上。一种无助和羞愧感瞬间弥漫了全身。突然觉得自己很恨刚才地那个自己。恨她为什么要图一时地痛快而自作自受。恨她为什么要故作冷静地去求他。恨她为什么不干脆甩他一巴掌然后转身离开。恨她为什么不可以将一切事情都放下。不再为未来筹谋打算。恨她为什么每时每刻都绷紧了神经……
嫌恶似地抬袖。重重地擦在了唇瓣上。因为太过用力。几乎将薄唇擦出了血丝。书颜感到一丝血腥夹杂着苦涩地味道从唇边溢入了口中。神情也变得有些不知所谓。呆在原地。动。也未曾动一下……
“小姐?”
“小姐,您醒醒啊。”
感觉似乎过了很久,书颜才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一声的呼唤,由远及近,由弱到强,想强打起精神,却觉得全身无力般的酸软难受。挣扎了好半晌才抬起眼皮,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拢烟阁,正躺在三楼的卧房中,翠袖和挽歌守在床边上,脸色都同样的焦急关切,望着自己,口中喊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