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秦如月,本就生得样貌极美,身姿也丰腴有度,不似寻常小姐那般纤弱无寄。要说和祁玉悠相比,一个是凤凰如沐之态,一个是皎月疏朗之姿,完完全全不同种类的两个美人儿,倒不好分清楚谁要更胜一筹些。
只是秦如月性子颇辣,当时从之砚书坊被赶出来就心怀嫉恨,奈何此乃小事,却也不好闹大。其父乃京城新贵,其表姐又是后宫算得宠的林妃,连带着皇帝也极为赏识秦家。有一次邀了他们一家人入宫做陪,这秦如月就被这繁华锦绣的宫廷所震撼。心气极高的她本来就有些心思的,只是从未见过皇帝,也不好猜想什么。这次一见,竟没想来皇帝虽然年届五旬,却儒雅风度,丝毫不逊于那些年轻贵公子们,而且说话间颇为稳重威严,不由得让秦如月有了想头。
二八年华,媚眼含春,秦如月相比后宫妃嫔,嫩的能掐出水。一来二去竟也得了皇帝的欣赏。等秦家一回去,就收到了内务府的帖子,让秦如月入籍,明年开春一并参加选秀大典。
林妃巴不得自家表也能讨得皇帝欢喜,有事无事便召了这个秦如月入宫说话,又“凑巧”让皇帝知晓。
两人见面次数愈曾,虽未越过礼教门槛儿,到底也有了男女之思。
这些事情总会有传言到祁含烟耳朵里,但碍于林妃平素为人乖巧,又育有一个公主,和她倒也没有什么冲突。虽然林妃有心让自己表妹伺候皇上,但也不是什么莫大的罪名,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召了林妃过来问了问,顺带告诫她万事要尊从礼教,切莫让外面的人说内宫的闲话,这才让林妃有了些估计,没那么频繁地召来秦如月入宫相伴。
可秦如月是什么性子,她笃定的事儿绝不会落空。知道佛诞日宫里有大宴,巴巴地去求了林妃,让她在皇上耳边吹吹风,也让自己能入宫陪宴,得以相见。然后故意晚来,只说头一晚便去了云拓寺为皇上和未出世地小皇子祈福,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地念了一百零八遍金刚经。
虽然迟来不合规矩,但皇帝看着秦如月就喜欢,自然不会说什么。祁含烟因为她还给自家肚里的孩儿念了经,就更加不好责备,只是看着她精神头儿十足,怎么也觉着不信,脸色略有些冷冷的。
这厢辞了皇帝,秦如月含着一丝傲气从御座上渡步而下,接受宴席众人的目光洗礼,心头很是得意。
等莹玉姑姑上前接引,带她来了陪宴一席,发觉竟有两个熟面孔,更是娇然一笑,纤指掩唇道:“哟,没想来这儿还能遇见祁家的两位姑娘,真是幸会了。”
“那秦姑娘可要挨着两位祁家小姐落座?”莹玉忙问。
“我倒是想叙叙旧。就怕人家根本看不起我们姓秦地呢。”秦如月话含讽刺。面上却仍旧笑意盈盈。让席间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姓秦地和祁原来是老冤家。这下可有得戏看了。
安阳郡主倒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地。忙起身道:“那秦小姐就过来和我一并坐吧。那儿也挤慌。”
莹玉姑姑也没说什么。让宫女将置办好地碗筷和椅子放在了安阳郡主和胡依依地中间。这才请了秦如月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