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徐作年正准备考虑着叨扰求助的时候,突然心头一震,之前那种浑身汗毛竖立的感觉再次出现,他的身子在那一刻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双眼眯起再度朝着四周的农舍看去!
夜静得出奇,徐作年的心却是渐渐得不安了起来。
他修行四五十载,虽没什么成就,不过那种修行者不同于寻常人的直觉他还是有的,况且这周围的环境也静得太过分了些,甚至连那夜间的狗吠之声也全部消失不见。
徐作年一手紧握住手中的木棍,一手却已经缓缓伸进了那垂到自己胸前的布袋之中,似是手中握到了什么东西,那颗隐隐颤抖的心也渐渐有所平息。
“呼~”
徐家村的夜风呼啸,似乎已经掩盖住了其他一切的声响,而那风中还有夹杂着一股诡异的血腥味道。
徐作年神色凝重,又沿着面前最宽阔的那条村路走去,不过这一次他走了不过十来米,突然身后一阵破空声猛地响了起来!
“呔,何方妖孽!”
察觉异变将生,徐作年混浊的双目之中露出一抹精光,霎时那探入身前布袋之中的手却也是猛地拔了出来,只见其消瘦的手指之间却已经夹住了几张黄色符箓,其身子也在那电石火花只见朝着身后转了过去。
木棍弃,左手食指已经放到了嘴边!
但见危急之刻徐作年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咬破左手食指,然后伴随着右手顺势向前一推,几道符箓便被他祭了出去。
原来这老头修行多年,虽说高深的道术仙法一窍不通,不过这令符驱邪的手段但还是有一些。
只不过那左手还未顺着符箓点出,突然在他的瞳孔之中却是先出现了一道诡异的身影,一股莫大的力量也是猛地朝着他这边倾泻而来。
“你!”
徐作年大惊失色,在其面前那被他刚刚祭出的几道符箓却也是在那种恐怖的力量面前猛地生出一丝火光,然后又很快化作了飞灰湮灭在了空中。
徐作年浑身一怔,整个身子便已经倒飞而退,只在最后喷出一口鲜血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呼~”
阴风再度侵袭着徐家村的夜,当徐作年倒地之后,四周夜又变得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可是没过多久,在徐作年倒地后的不远处,一道披头散发的身影从黑夜之中渐渐显露了出来。
他低着头,一身白衣,他浑身的皮肤苍白得可怕,那双眼之中带着一种诡异的红芒,倒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气质。
似鬼、似妖、似魔。
“砰!”
一道膝盖着地的声音响起,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此人在现形之后却是猛地单膝跪倒在了地上,双眼中的红芒也在缓缓退去。
在一道紧随其后的闷哼声中他喷出了一口鲜血,那血迹沿着他的嘴角,又滴在了那身雪白的衣服上面。
神秘人眯起了双眼,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浑身竟开始颤抖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颤抖之中的神秘男子扬起了头,看向头顶的天空,他笑了起来,那笑声先是低沉,然后又很快变得放荡,接着又有那么几分丧心病狂!
夜黑风高,当那笑声不过在持续了数息之后,那白衣男子又突然低下了头,他的双眼睁得很大,其中更是布满了血丝,他的手已经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再经历着什么样的波澜,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即便是如今的宗门百家中任何人站在他的面前,也不会相信这一切竟是他所为之。
所谓得道难,入魔易,曾经让天下修者莫不心存比齐之心的修道天才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可一切已成事实,这命中之事却是不可违了。
但世事却总是出人意料,死寂的徐家村之中,一道突兀的婴儿啼哭之声突然响起。
原来万事无绝对,即便是在他的魔性之下徐家村的最后一丝血脉却是命不该绝。
也在那声啼哭响起之时,白衣男子浑身一怔,那双可怕的瞳孔却是在那一刻恢复了清明之色!
夜色下徐家村充满血腥味道的襁褓之中,婴儿从血泊之中降生,徐天霸意识苏醒。
“我死了?还是没死?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