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物事如刀一般，带着呼呼风声削向胖子的脑袋。</p>
胖子见惯不怪，笑嘻嘻低头避过，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那东西竟然直接切入胖子身后的木厅柱足有一寸之深，眨眼间又恢复了软塌塌的模样，垂了下来。</p>
竟然是一块脏兮兮的抹布。</p>
老头就像跟刚才的勇武举动丝毫没有关系似的，坐在吧台里长叹了口气。</p>
“因果善恶，皆有注定。你大了，我是管不了也不想管你了。”</p>
胖子顿时如丧考妣一般垮了下来，可怜兮兮的凑到吧台前说道，“不是吧，你之前不是说过不阻拦我报复他们吗，再说那两个妞都是白塔区最为富不仁的白、叶两个家族的人，我……”</p>
老头抬手阻止了少年的辩解，“我只是说我不阻拦，可也没说我支持你这么做，为富不仁？你知道仁字的含义吗？”</p>
胖子摇头晃脑的回答，“仁，德也，道德至高之道……”</p>
“屁，仁就是说这个人很二！”没等胖子拽完，老头子直接爆出一句粗口，“你以为白塔区的那些家伙会二到任你胡来？为富不仁说的是一个人要是能变成有钱人就绝对不二！”</p>
胖子瞠目结舌，心中暗道老爷子今天是怎么了，舌绽莲花啊！</p>
“你天赋异禀，十岁时体能指数就已经达到了普通成年人的水准，还有天生可以催眠他人的瞳术，你该把这些力量都用到真正需要他们的地方才对。”发泄了心中不平之气，老头继续说教。</p>
少年又有些不服气，嘟嘟囔囔道，“你是没见过那两个小骚货的本性，我只不过把自己幻化成广告里的高富帅差不多的样子，她们就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脱衣服了，上次那个二十多岁的还说我选的地点好奇怪，不过她就喜欢有个性的男人呢。”</p>
老头再次打断了他。</p>
“不用再说了，三个月前的初试你通过了，今天就是苏黎世联邦军事学院新生面试的日子，我们之前早有约定，你满了十六岁就必须去参加入学考试，如果考上了，之前这些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许你以后再跟何九那些有肌肉没脑子的蠢货厮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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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老爷子生气啦，您老数落我何九倒没啥，可甭气坏了身子，我们兄弟们难得找个中意的酒吧啊，哈哈。”</p>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p>
酒吧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个铁塔般壮实的黑大汉正搂着个丰乳肥臀的妖媚女郎，站在那哈哈大笑。</p>
“九哥！你怎么这时候来了？”</p>
胖子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笑着迎了上去。</p>
“你这不是今天就要去参加什么鸡毛学院的入学考嘛，九哥特地来给你壮个胆送个行，一定要替俺们闸北区的哥们兄弟争口气，考进去让那些白塔区的富家软蛋龟孙子们知道知道厉害，咱闸北区也有人才！”</p>
这何九不知是哪里人，一口话说得南腔北调，最后两个字吐音不准，硬是被他说成了淫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p>
“原来九哥也希望我去读书啊。”胖子有些沮丧，一颗脑袋瞬间耷拉下来。</p>
何九毫不在意，一把将怀里曲线凹凸得有些过分，显然人工整形针剂注射大大超过了正常剂量的女郎推到了胖子面前，大大咧咧的说道，“兄弟你要考上了，九哥替你爷送个礼物给你，贼可是极品啊。”</p>
何九最后几个字压低了声调，一副你试过就懂的表情。</p>
胖子再度扫了一眼身边正不停对自己挑眉弄眼，还时不时用丰满山峰磨蹭自己两下的“美女”，暗自腹诽，这尼玛就极品，那我弄过的两个妞不就是仙女啦？</p>
话是不能明说的，胖子嘿嘿干笑着，刚想客套两句，吧台里的老爷子发话了。</p>
“何九，你来喝酒我欢迎，还没醉就胡说八道小心我丢你出去。”</p>
老爷子的话说得像他的身形一样轻飘无力，可偏偏肌肉贲张的黑大汉好像极为忌惮，马上收敛了几分，将那仍不肯放弃挑逗胖子的女郎拎鸡仔似的一把拖到了自己身后。</p>
“行行行，奏听您老的，先放俺这存着，小胖你随时来取。加油奥，九哥听说星舰上可是男女混浴的哦。”</p>
何九搅合了一番打着哈哈走了。</p>
老爷子整理完酒吧，开始收拾东西，胖子有些奇怪，一问才知道老爷子居然打算要出趟远门。</p>
“爷，你偏挑这时候出远门，我要是考进学院还好说，万一没考上岂不是连个窝都没了，不用釜底抽薪这么绝吧？”</p>
老爷子还是头也不抬，说道，“看在你能说得出釜底抽薪这个词，我就不骂你没志气了。”</p>
追问了几句也不肯说出远门是要去哪，什么时候回，看样子老头是铁了心要断自己的退路啊，胖子无奈，小声嘟囔了几句以示抗议，转身走进酒吧后面自己的房间里，看着满屋子的书开始发呆。</p>
苏黎世联邦军事学院入学考是九点，时间还充裕。老爷子上次出远门只怕是五六年前了，足足一个月不见人影，才十岁出头的胖子要不是何九发现得早，已经饿得恨不能把身上肥肉割下来烤了吃。</p>
还有个没人道的事，就是自打胖子懂事开始，老头就逼着他看书。</p>
哪怕白天整日里同何九他们胡闹，掀东家桌子，踹西家大门，他都不管，只要胖子完成了他交代的事——读书，那就一切好说。</p>
有一次和人干架，打得头破血流回来，老爷子默不作声替他缝了五针，依旧一脚踹进书房。</p>
胖子一直没弄明白，随便一个手提终端就能从联邦公用图书库看到海量的藏书，干嘛非得读那间屋子里那些一百多年前能当古董去卖的旧书。</p>
《周易》、《连山》、《中庸》……上百本都是拗嘴涩牙没一个好好说话的，看得胖子头晕眼花几乎要吐，勉强背下才过了老头子的考核。胖子最喜欢的是放在最角落的那几本，三国、水浒，还有他最爱的金瓶梅。</p>
很奇怪，老头明明知道这些书的存在，却装作没看到似的，不闻不问也没列入那张长长的书籍考核名单。</p>
胖子某天无聊，在阅读终端上查了下，发现老头那些书竟然有八成都不在联邦的公用图书库里，尤其是金瓶梅三个字输入后直接引发了终端报警，提示违禁书籍，这个结果总算让他读书的兴趣稍稍高了一些，直接导致那本金瓶梅几乎脱页。</p>
重新翻开那本金瓶梅，想到一旦考上了苏黎世联邦军事学院，这禁书肯定是不能随身带去的，胖子有些失落。深思熟虑之后，他从书里撕下了一页，偷偷揣进怀里。</p>
尼玛整本整本的书带不进去，一张纸总没问题吧。</p>
藏好之前他再次欣赏了一下，那是个插画，一个美人儿正坐在腾起的秋千上，双腿大张，一个背对观众看不清脸的男人正挺胯相向。</p>
画家功力深厚，寥寥数笔间就将衣袂飘飘修长玉腿勾勒得栩栩如生，明明是定格的静态画，可画中人却像是随时会从秋千上飞出来一样逼真。</p>
以前胖子不知道这图的内涵，长大些才隐约猜到些意思，直到弄了白家、叶家两个大小风骚之后才彻底明白，那简直就是男人荒唐的梦想啊。</p>
鉴于梦想还有待努力才能实现，胖子很无耻的将梦想贴着胸口放好，这才满脸痴笑的出了房间。</p>
关门时一阵微风，书桌上金瓶梅已不牢靠的扉页被轻轻吹起，露出个四字印鉴来。那是他少年心性发作，学了书中古人，给自己心爱的书籍留下的符号，也有私人珍藏，遗失务必归还的意思在其中。</p>
向宇藏书。</p>
四个字歪歪斜斜，印痕凹凸不平，萝卜章就是这效果。</p>
……</p>
是年星历225年，第一本私人藏书就是禁书金瓶梅的向宇刚满十六岁没多久，按古地球历计算，此时距金瓶梅作者兰陵笑笑生的年代已经过去了近七百年。</p>
随着科技发展，现在是以体能指数和心灵力量为尊的时代，地球这个词，随着它许多年前的衰败和被遗弃早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里，成为人类新居住地之一——绯橘星大联邦图书馆里的一个简单代码，仅为少数世人所怀念。</p>
地球，再也回不去的故乡。</p>
……</p>
……</p>
PS:本书已买断，太监的可能性极小，如果太监了，只有可能是怒放我中了双色球特等奖，然后Jing尽人亡了……</p>
再PS:亵渎死忠，烟大威武；罗格猥琐，胖子无敌！——2014.3.1（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