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捉狭道：“姑娘，这是科举考试，不是玩闹的地方。还是回去，让你父兄来吧。”</p>
“哈哈！哈哈！”</p>
“一个姑娘来科举考试报名了，真是可笑。”</p>
柳贞贞又羞又恼，还在强辩，强笑道：“各位，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在下的确是个男人，只不过生的俊美，看起来像个姑娘而已。”</p>
有人大叫：“你说你是个男人，敢把裤子脱下来吗？”</p>
有人起哄，“脱衣服，脱衣服。是男是女，脱了衣服验验，如果是个男的，我们向你赔罪。若是个姑娘，我们也不为难你，就陪我们每人亲个嘴儿。”</p>
这话一说，立即有人大声附和。接着都叫：“脱衣服，脱衣服。”</p>
“大胆！”柳贞贞还没说话，红线脸色一寒，娇叱一声，伸手到身上一摸，将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剑摸了出来。</p>
“做什么！”“休得行凶！”“快把兵器放下了！”几个大头兵调转枪头，对准红线，大声喝斥。</p>
“红线妹妹，不要。”柳贞贞急忙制止，情急之下，连红线妹妹都喊出来了。</p>
有人听到，越发得意的笑道：“还说不是个姑娘，这个小书童也是女扮男装，她刚才叫她什么？红线妹妹。”</p>
“哈哈！哈哈！”</p>
“遇到这么一件奇事，今天总算没白来。”</p>
……</p>
柳贞贞无奈，只好拉着红线，向院子外走去。</p>
又有人故意叫：“姑娘，不报名了么？”</p>
她也不加理会，带着红线，出了院子。直到走得远了，才跺着脚道：“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报不成命了，不能参加考试了呀。”</p>
红线不理解她的心思，安慰道：“贞贞姐，不考就不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p>
柳贞贞摇了摇头，咬牙切齿的道：“不行，无论如何，都要想个办法，参加考试。”</p>
红线提醒道：“别人已经认出你了，你还怎么报名啊？再去报名，照样认得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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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贞贞跺脚道：“改天再来，或许就换人了。可恶，那笔架子也不知是怎么认出我来的。”顿了一顿，又低声似乎自言自语的。“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如果知道，或许可以想个办法，贿赂一下。”</p>
红线道：“贞贞姐，我不懂的，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你打算怎么贿赂？”</p>
柳贞贞想了一想，“现在是不成了，咱们先离开这儿，到别处打听一下。”</p>
红线答应了，两人正要离开。那胡同里突然走出一个中年男的，贼眉鼠眼的匆匆走过来，也不抬头看人，低声问：“要考题么？要考题么？”</p>
柳贞贞大声问：“喂！你说什么考题？”</p>
“原来是个姑娘。”那男子抬头望了她一眼，顿时有些失望。</p>
柳贞贞叫道：“你胡说什么，谁是姑娘？”</p>
那男子说声‘抱歉’，转身便走。柳贞贞急忙又问：“你刚才说什么考题？什么考题？”</p>
那男子停了下来，道：“就是科考的考题，你是个姑娘，跟你说了也没用的。”</p>
柳贞贞焦急的道：“谁说没用？你等等，我有话想要问你。”</p>
那男子并不停留，还在继续向前走。柳贞贞急了，大声道：“喂！等等，等等。”那男子也不理她。红线跳上前去，挡在那男子前面，大声道：“我贞贞姐叫你呢，给我停下。”说着将短剑取了出来，指着那男子。那男子这才止步，跌足叹道：“姑娘，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别耽搁我做生意。”</p>
柳贞贞道：“我正是要照顾你生意呢。”</p>
那男子不以为然的道：“我卖的是考题，你一个姑娘，能有什么用？”说到这儿，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哦！我知道了，是你父兄还是相公要参加科举。”</p>
柳贞贞不置可否，“我不问你考题的事，我就问你，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报个名？”</p>
那男子神色诧异，不敢置信的道：“报名？你说科举报名？你一个姑娘，要参加科举？”</p>
柳贞贞不悦道：“罗里啰嗦的，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就问你，有没有办法报名吧？”</p>
那男子道：“办法还是有的，但是能不能进得了考场就难说了。你知道，入场是要检查的，你一个姑娘，怎么可能进得去？”</p>
柳贞贞闻言一喜，接着又道：“我进的去进不去，那就是我的事了。你只要帮我把名字报上了就成。”</p>
那男子道：“让我想想。”接着屈指算了一下，“一百两银子，帮你报名，你知道，这银子可不是我一个人要，很多地方都要打点。”</p>
“可以。”柳贞贞但得能够报上名，其它的全都不在意下，又担心这男子欺骗自己，接着补充了一句，“报了名字再给钱。”</p>
那男子连连摇头，“不行，这钱要先给。”</p>
柳贞贞冷笑道：“要是我给了钱，你拿着跑了怎么办？”</p>
那男子也道：“要是报上名，你不给钱了，我找哪个要去？”</p>
柳贞贞道：“那怎么办？反正我是信不过你。”</p>
“这样吧，姑娘，我有一个办法。”那男子想了一想，很快就有了主意，接着道：“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写个借条，上写今科科考学子XX在科举报名之后，为应付科举，从XX处借得纹银一百两整，限期某年某月某日归还。这么一来，如果你没有报上名字，这借条便不作数，报上了名字，就欠我纹银一百两。”</p>
柳贞贞大喜，笑道：“这个办法好，就是这么办。”</p>
那男子便道：“那好，咱们立借据去。前面有个书帖式，是我朋友，咱们到那儿写字，顺便请他作个证人。”</p>
柳贞贞随口问了一句，“大叔贵姓？”</p>
那男子道：“敝姓吕，行三，贫苦人家没有大名，姑娘叫我吕三就是。”接着又道：“姑娘，你报名的时候，用什么名字？先说好了，原名可不行，最好用个男人的名字，不然被认出来，我们也要承担个天大的罪过。”</p>
柳贞贞道：“放心，名字早就有了。”</p>
吕三点了点头，当先在前带路，柳贞贞和红线跟着。穿过一个胡同，到了大街上，又走了一段路，便到一个写字摊跟前。</p>
那写字摊就是一张简陋的桌子，上面铺着几张纸，一副笔砚，一个五十来岁的身穿黑衣的山羊胡子老头坐在摊子后。</p>
吕三径自走到老头身边，附耳低声对其说了几句话，那老头向柳贞贞和红线望了一眼，接着点了点头。</p>
吕三接着介绍道：“这位胡四哥，乃是我的朋友。你叫他胡四也好，胡四哥也好，随姑娘便。”</p>
柳贞贞便叫了一声：“胡四哥。”</p>
那吕三又问：“姑娘怎么称呼？”</p>
柳贞贞思索了一下，接着道：“你叫我许莫便是。”</p>
吕三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她科举报名要用的名字，又对柳贞贞道：“姑娘，关于这字据，还有一些细节，咱们要慢慢商量，不如找个店子，边吃边谈，你看怎样？”</p>
柳贞贞知道他是想叨扰自己一顿，这一顿饭是无论如何省不得的，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但她紧接着向身上一摸，却发现自己忘了带钱。她身上的钱虽然不多，也有那么几两银子，还是在太华县时许莫给她的。刚才换衣服，便忘了取出来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