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已经在处理跳神婆的尸体,其实也没什么流程,跳神婆与之交好的村民里,除了我之外剩下的早已去世,简单弄个仪式,直接拉去火葬场完事。
眼下时间已经来到了黄昏,李至昀可不敢闲着,必须抓紧时间处理这些神像,尤其是那尊千年血肉筑造的邪崇像。
李至昀并未供奉任何神像,他的术法没有请仙上身,也无需像所谓的神仙借力,故而自然是不信奉任何神像,唯一有时候参拜的,那就是三清了。
寻常人家供奉的神像,若是家道中落,亦或者搬迁对神像不管不顾,那倒也无所谓,因为他们是凡人,供奉的神像几乎很难诞生神识。
可阴阳师供奉的神像那就不一样了,一开始不供奉也就罢了,一旦开始焚香参拜,神像和阴阳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血溶于水难以分离。
跳神婆曾经说过,她供奉的神像房间里,所点的长香是不能熄灭的,一旦熄灭即视断了香火,时间一长、神像的怨气会聚而不散化作煞,从而改变山村风水,使之成为大凶之地。
望着神像中间那尊特立独行的邪崇像,李至昀这位天师居然有点发憷。
就好像是一个人站在月光下,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一旦踏错一步,可谓是粉身碎骨,毕竟这尊邪崇来历不一般。
跳神婆也是够狠的,虽不知她从哪个倒斗手中买来千年不腐之尸,但跳神婆居然将这具尸体的肉做泥,在以骨粉浇筑成型。
每月初一、跳神婆就要以自身精血喂养邪崇,除了要与邪崇建立联系之外,此举更是要让邪崇平息怒火,别的不说、邪崇孤身一人矗立在这么多正神像里,居然还能够安然无事,看来这尊邪崇定是有其过人之处。
“尘归尘、土归土,今世缘、前世份,眼下果、过往债,阿婆已经逝去,两孽自当消抵,你还是好生安歇吧”
李至昀右手掐着手印,但这邪崇像并未有所反应,这让李至昀不得不开始严肃起来,他已经默念了往生咒,这邪崇居然放弃去地府轮回,看来怨气已经似若滔天恐怖。
这也正是李至昀所担忧的,因为他压根就没嗅到任何怨气,想到这、李至昀暗道:“看来我得做一场法事才行了”
充斥红光的房间内,就像是涂满了鲜血,李至昀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将邪崇像直接抱起,话说这尊邪崇像倒也不重,高约六七十公分,估摸着四十斤都不到。
只不过当李至昀将邪崇像抱离四方木桌的时候,异变却是陡然出现,首先是摆放各种贡品的四方桌,竟是忽然间化作粉末,紧接着正神正仙像也离奇纷纷破碎。
“我草!我他妈的!”
对于李至昀爆出这句粗口,实在是怪不得他,眼下他已经后悔自己为何要将邪崇像抱离桌面了。
这已经说明了一切,跳神婆不会虚构无端供奉这多么的神像,因为这些神像就是专门镇压邪崇的。
不要以为邪崇离开四方桌的距离才不到一米,这短短的一米,可谓是天与地之间差距,是生和死的悬殊线,也是正神们所能镇压的最后一个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