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都快把头埋在胸口的雨琴,罗云决定不理她,转过头继续的望向窗外。
“来给爷弹首曲子。”红鸳指着空着的琴案道。
“是,不知贵客要听什么?”雨琴看着扮成男子的红鸳脸红道。刚才被搂着腰的时候就知道红鸳是女的了。
“随便,来点优雅的。”红鸳不在意的道。
听到要求,雨琴坐了下来,调整好心态开始弹琴,琴声响起后,红鸳又把目光锁订在吃的上,她对听曲子可没多大的兴趣。
看着红鸳在那狼吞虎咽,雨琴那个气啊,难道自己弹的琴还没有案条上的食物好?
看着窗外的罗云没有注意到这些,细细的观察着下面来往的人,从中看出了些门道。
只要一有人从聚仙楼门外进来,所有先来的人都要起身问个好,打个寒暄,而且后来的人只会向先来的拱个手,除非有要好的朋友,否则都会找个前排空着的位子坐下,当然是从后面开始往前面坐。
看来是身份越低的人来到越早,身份越高的来的越晚,座次也是一样,身份低的靠后,现在最前面还是空着的,和后世一样,都爱装。
下面来的人越来越多,人声越来越嘈杂,慢慢的遮掩了包厢内的琴声,李丽质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把背对向窗子。
雨琴看到着李丽质翻了身,以为是对自己琴声的不满,吓的快要哭出来了,弹的也更卖力了。
月入中天,客人们都到齐了,就看到一华服公子走上台子,淡然的压了压手,等着全场安静:“在下博陵崔氏的崔揣,初到长安,今有幸邀请诸位仁兄在此一聚,深表荣幸。”
“崔兄客气了”台下众人回道。
“在坐的诸位皆是我大唐的人才,今日汇聚于此,更显我大唐文华昌盛,英才济济。
古人有云: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在下技痒难耐,欲以文会友,相互切磋,望各位朋友不吝赐教。
今天拔得头筹的仁兄,在下将赠与王羲之的《乐毅论》帖做为奖励,希望诸位仁兄勿要藏拙,让几位老前辈得佳文而回,传文于世间。”崔瑞说完,拍拍手,一位少女端着装有《乐毅论》的托盘出现在台子上,向大家展示托盘内的东西。
李丽质听到奖品是王羲之《乐毅论》贴后,马上站了起来,来到窗边盯着托盘内的贴子,转头对罗云说:“想办法把那个帖子赢过来。”
看着李丽质盯着自己的眼神,就是在说,你弄不来你就大祸临头的了,罗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难道自己也要做文抄公吗?
“今天正直春分时节,不如大家就以春为题,做诗一首,让丁博士给我们指点指点。”崔揣对着坐在前面的一位老学者施礼道。
“小弟我就不在台上打扰各位的雅兴了,凡哪位仁兄有了佳作,可让旁边侍者送交于丁博士,文会结束时,丁博士将对诸位的诗句一一点评。”崔揣说完行了个礼,走下台去。
崔瑞下台后,舞女鱼贯而出,很快的填满舞台,四周也响起音乐声,盛大的歌舞就开始了,舞女旋绿腰,古着奋起敲,乐着弓其背,琴着如波涛。
台下的诸人,并没有立马着手写诗,而是端起酒杯,游走在场地里。
先是往主宾的方向走去,和崔瑞打个招呼,和前排的几位老着混个脸熟,再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自己不认识的人。
一位位平时素不来往的人就这样结识了,这里就是个人脉市场,大家在里面相互的介绍着,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人脉资源,文会就是个幌子。
当然,不管在哪里都是会分圈的,而会场就明确的分成了两圈,一圈以崔揣为首,大多都是善文会词的,另一圈则是喝酒划拳的,敬畏分明,互不相扰。
两处气氛完全不同,喝酒划拳的那一方是这个哥哥的那个哥哥的叫着,行酒令的这一边是这个兄台那个兄台的称呼,一边像梁山聚会,一边像朝堂对奏。
罗云越看越有意思,两方人互相经过时,都是横眉冷对,轻的各自轻哼一声,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重的则是彼此不肯想让,又不想在此翻脸,怼肩而过,看谁撞的狠,往往两者皆是脸上涨红直吸冷气。
歌舞跳了半个时辰后渐渐偃旗息鼓,底下众人推杯夺盏,个个都是高兴万分,喜上眉梢。
这时,侍女鱼贯而入,各自的走到条案前,把满是狼藉的条案收拾好,在换上糕点水果清茶,再摆上笔墨纸砚,然后快速的退去。
罗云猜是酒宴到了尾声了,下面的人要开始写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