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才压顶,暴雨便下的猝然急骤,听不见雨声,只觉空气稀薄到胸闷窒息,唯恐一眨眼,生生堕入无可救赎的深渊。
秦霜降被挤在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中间,局促地一直咬着下唇。桌上的JOHNNIE WALKER大半被倒进摆在她面前的三支高脚杯里,暗色清澈的液体倒影着水晶灯饰的五彩亮光,仿佛往前伸出手,顷刻就会被嗜血的饿狼撕咬地血肉模糊。
“你们面子可真大,让我们左总等了这么久,这还不见林子辉呢!”
眼看说话的男人嘴就快贴上自己僵硬的脖子,秦霜降一个激灵站起来,举起杯子对着他们口中的肖总微微一颔首。“肖总,子辉……呃,我们林总临时有急事,所以我替他……”
秦霜降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心跳的狂乱没有章法,本来应付这种场合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再加上这个男人的眼神带着霸道的尖锐气势,逼得她嘴唇阖动,脑中空了一片。
像是要剥光自己。
她心里疑惑,他看起来是毫无欲望的,甚至冰冷到不近人情,怎么会与身边的两个人一样的下作?可那赤裸的眼神,企图太明显了!
喝!
只能这样了,约在酒吧,怎么能逃开。
秦霜降一仰头,酒精烧在喉咙里,苦涩辛辣,滚到胃中,似燎起簇簇猛火。“我……咳咳,自罚三杯。”
“秦小姐叫的那么亲热,想必跟林子辉的关系不一般吧?”身边男人挤眉弄眼,明显是想到了那床上的勾当。
秦霜降没有反驳,端起来开始灌第二杯。
她跟林子辉是什么关系呢?自幼一起长大,从情窦初开的懵懂开始,竟是苦苦暗恋了十年。
不一般吗?也的确是,临下班时,他接到了与她一母同胞妹妹的电话,立时慌张歉意地对着她说,夏儿被车刮到人在医院,夜里的投资全靠你了!
按理来讲,不久后,他是自己的妹夫了。
子辉,你有没有记得,毕业舞会你林酊大醉之时,捧着我的脸说了声喜欢?
秦霜降觉得委屈又难过,不觉中又空了一杯。她兀自缅怀回忆,却没意识到左骁徒然降到冰点的眼神和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