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报号“女司令”的莫凤娇(当时并沒有人知道真实姓名。王二美、谭金燕、花如月等等都是如此。文中是为了让读者明白。故意把名字写出來。)。在涿鹿县西南山区的盘道岭立窑。</p>
虽然女司令的名号如雷贯耳。但花如月混迹绿林两年。却是第一次看见莫凤娇这个人。</p>
传说女司令手下六百女匪如狼似虎。窑中养着面首无数。是冀察绿林中最荒。淫。无。耻。不知廉耻的女匪。</p>
莫凤娇看起來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胖瘦适中。长相的确很标致。不过。现在已近盛夏时节。但是她却穿着一件天蓝色高领斜襟长袖紧口上衣。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p>
下身穿着一条青色长裤。打着绑腿。脚上是一双月白布鞋。腰间一根青丝带束腰。同样斜插双枪。倒也是典型的绿林打扮。</p>
花如月不由得暗暗纳罕:鼎鼎大名的女司令。竟然穿得这么寒酸。还沒有门外的贴身卫队穿得好。</p>
不停的打量别人是不礼貌的。绿林中尤其忌讳盯着别人乱看。所以花如月一边走上台阶。一边笑着打招呼:“今天终于见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女司令这尊大佛。我灵仙姑真是三生有幸。无论是出道的时间。还是年龄。我都应该叫你一声大姐才对。”</p>
“你干脆说我臭名远扬得了。整这些酸词儿沒意思。呵呵。”莫凤娇毫不忌讳地挽着花如月的手臂说道:“这人呐。名声臭一点儿好。正人君子就会离得远远的。不会來烦你。你是仙姑。我是臭虫。这都不理它。走。咱们姐儿们进去喝酒。”</p>
莫凤娇的动作属于老朋友之间才会有的。但是对于刚见面的人來说就非常不合常理。干脆些说已经犯了江湖大忌。除了自己的师傅以外。花如月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挽住右臂。因此就带上了极大的戒心。</p>
不过。花如月艺高人胆大。也沒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的神色。一直走进聚义厅。她发现莫凤娇一直都是虚挽着自己的右臂。并沒有进一步的举动。更沒有流露出什么敌意。整个过程就仿佛好久沒见的一对闺蜜。很自然的一种亲密感。</p>
“沒想到你们两个人能够凑到一起。真是稀奇事儿。嘿嘿。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酒菜刚刚上齐。迟到的罚酒三碗。”</p>
花如月一脚踏进聚义厅。还沒有适应房间里面的昏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就传入耳际。她凝神一看。长条原木桌的东首端坐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双剑眉很有气势。但是下面的一双三角眼却让人不由得生出厌恶。</p>
“你是谁呀。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姑奶奶不认识你。更不会和不三不四的人喝酒。”</p>
花如月的直觉。眼前这个家伙应该就是灵官庙的二当家镇冀北(王二美)。不过她从來沒有见过面。所以也装作不知道。</p>
“这位就是灵官庙二当家镇冀北。”盖七省谭金燕从后面上來说道:“在冀察一带有些名气的杆子。也就我们四家。不过直到今天才算聚齐。”</p>
女司令莫凤娇拉着花如月在西面坐下。刚好和镇冀北王二美对面。主人盖七省谭金燕自然坐在北面的主位上。</p>
“來人。上酒。”</p>
随着谭金燕一声娇喝。四个看起來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每个人抱着一个大酒坛进來。然后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坛。花如月定眼一瞧。这一坛酒竟然是二锅头。不下五斤。</p>
“大当家的慢着。”花如月伸出左手按住酒坛说道:“俗话说:全天下的酒。想喝天天有。我这个人喜欢直來直去。今儿个碰盘(见面)。不是为了一坛酒吧。还是把今儿个的事情说清楚了再喝不迟。”</p>
谭金燕沒有办法。只好一摆手:“既然如此。镇冀北二当家的來说吧。”</p>
王二美右手扶着酒坛子:“几位当家的。绿林箭发出去有些日子了。各位有些啥说道都不清楚。所以今儿个才把几位当家请來说说这事儿。倒也沒有啥大事。”</p>
“就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也值得姑奶奶大老远的跑一趟。”花如月冷笑着说道:“绿林箭是谁发的。庄家是谁。海底(背景和代价)是什么。姑奶奶揽月吞风(闯江湖的)。不是看家护院。”</p>
王二美脸色一沉:“东北区刘老虎被杀。这是绿林大事。什么看家护院。我看仙姑想多了。”</p>
莫凤娇接口说道:“胡说八道。刘老虎从大院子(监狱)出來。就扯上了六扇门(官家)的点子。就不是绿林中人。甚至祸害绿林中人。人得而诛之也不为过。所以这种绿林箭。我盘道岭首先不参与。”</p>
花如月沒想到身边莫凤娇把自己的话说出來了。因此点点头说道:“女司令的话我赞成。娘子城峪也不接这道令。有人想给别人看家护院。那就去好了。不要拿绿林來说事儿。更不要在外面招摇撞骗。”</p>
“这么说來。你们两家脱不了干系哦。”王二美阴恻恻的说道:“我还以为是吃生米的(不懂规矩的外人)的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