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忙挥掉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心里呸了两口,一定是于铁根给她带跑偏了,这是正经人该有的思维?
“要说我家穗子发婆家,那我是一点话都没有的,因为啥?这就是事实啊。我家铁根,因为娶了个好媳妇也学着上进了,就连姣姣都在她嫂子的教育下,拿了不少奖状奖杯,烦死了。”
王翠花凡尔赛附体。
“四婶,拿奖状奖杯咋还烦?”有个小姑娘随口问了句,马上被她娘狠狠地瞪一眼。
“没地方挂了,墙都满了,再拿都得贴厕所走廊,还有那奖杯,弹钢琴啥的,隔三差五整一个回来,占地方,还落灰,我这每天跟腚擦都顾不上,还有我们穗子,那优秀教师得的证书都压箱底了。”
王翠花一旦炫耀起来,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滔滔不绝。
她说的痛快,就是不知道听的人有几个是觉得舒坦的。
穗子安静地坐在炕上喂俩孩子吃冻梨,婆婆这点凡尔赛的爱好她还是别剥夺了,安静听着就好。
百因必有果,这要不是早些年被屯里人挤兑出心理阴影了,婆婆也不会这样,人也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偶尔有点小缺点,也无伤大雅。
王翠花一通疯狂输出,神清气爽。
那些想挑拨穗子和王翠花感情的人全都闭了嘴,听了一会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借口做饭走了,留下来的都是跟王翠花比较亲近的。
穗子看王翠花熟稔地跟大家唠嗑,这次就不那么凡尔赛了,说的都是家常,也多了些真心在里面。
“翠花真是有福的,穗子是太会生了,要给我这么好的一对龙凤胎,少活几年都愿意。”跟王翠花走得比较近的婶子羡慕地看着俩娃。
落落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抬手给她一个飞吻,差点没把大婶的心萌化。
“谁说不是呢,我当初挑儿媳妇就算,穗子八字好啊,旺夫益子。”
王翠花故意把这事反复强调,穗子又想笑了,可爱的婆婆又在翻小肠护犊子。
当初她在屯里没少被人嘲讽说扫把星,当时所有人都在王芬芳的故意散播下觉得她不吉利,只有婆婆力排众议,坚持认为她八字好。
“说到这个,老四家的你这进城后咋算的更灵了?你那老仙是法力精进了?”
“呃——”王翠花卡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算了啥。
“婶子,你说的是我娘算的啥啊?”穗子替王翠花问。
“老尹家哥俩,不是把你家拖拉机盘过来了?你是不是算他俩要倒大霉来着?”
“有这事!”王翠花想起来了。
村长之前领着那哥俩去家里,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把老于家的拖拉机用八千的高价盘过来了。
当时王翠花在穗子的授意下,故意说这哥俩要倒霉。
因为日子过的太好,每天撸娃应付老色皮于水生,王翠花忙的把这茬忘了。
“他们真倒霉了!村长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正想着进城找你们商量,估计过会老尹家就得找上门跟你说这事儿了。”
“呃”王翠花现在还一头问号呢,又不好开口破坏自己神棍的形象,于是看穗子。
却见穗子垂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早就把眼前的情况预测到了。
“婶子,当时我婆婆也是反复劝着,他们自己不听,现在拖拉机被收上去了才想起我们,晚了。”
屋里众人倒吸一口气,有人惊叹:
“今儿早晨才把拖拉机收走,你咋知道的?!难道你也跟你婆婆似的,得了出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