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永乐街豪侠客栈一楼大堂里
徐安敬的思绪回到了现在。
方才见徐安敬一直不说话,众人也始终没有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话才好。
叶开从怀里掏出了那本徐百九临走前交给自己的秘籍,将秘籍放在了徐安敬面前的桌上。
徐安敬拿起秘籍,没有翻开,只是默默看着封面那几个大字,眼里似乎有些冷意,终于,徐安敬开口了,“那个怂恿我师父杀人的女子现在身在何处?”
“在地下密室里,我带你去见他。”叶开起身,领着徐安敬、余淮二人进了甲字一号房,往地下密室走去、
一进密室,刚下来的三人便看到了被捆住双手双脚的登凤楼新花魁,以及看守在一旁的宋掌柜、花三娘。
徐安敬刚见到夏日眠,就直接捻出一颗铁珠子朝夏日眠的眉心处飞去,花三娘见状急忙用手擦过腰边的衣料发出了一枚绣花针,正好击开了那颗要取身边女子性命的铁珠子。
“徐公子,郡马还没问完话呢,不用如此着急下杀手。”花三娘娇嗔道。
徐安敬侧头看了叶开一眼,叶开点了点头解释道;“她与那神秘九人有关,你还没回来之前我就让李剑纯过来认她,她确实就是神秘九人里的其中一位女子,之所以还没问话,是想等你一起,等问完话,你再杀她也不迟。”
一直被缚手缚脚的夏日眠听到叶开如此讲话,没有了与叶开初次见面时的风情万种,而是以一种看傻子的神情对叶开说道:“叶公子,不劳烦你费心了,奴家什么都不会说与你听的。”
余淮见叶开居然如此耿直,不由得吐槽道:“叶兄,你当着人家面说要杀人家,人家能跟你说真话吗……”
叶开恍然大悟,懊恼的拍了下脑袋,“那眼下如何是好?直接将她杀了?”
花三娘在旁边装腔作势道:“郡马不必担心,还没有人能受得住三娘我扎下去的银针,给我些时日与这位妹妹相处,这位漂亮得连我都妒忌的姑娘到时候什么真话都会吐出来的。”
“那我们就得先带着这位新花魁回白帝城了,不然年关前就赶不回去了,但得如何才能瞒过朝歌守城士兵的眼睛呢?”余淮说完,看了宋掌柜一眼,很明显余淮觉得宋掌柜应该有办法将这位秘堂谍子正在搜捕的新花魁弄出城去。
宋掌柜见余淮看向自己,便笑呵呵的对众人道:“正好这次朝歌里的七间豪侠客栈都清点完了这一年的账本,不如郡马就再辛苦一趟,将今年朝歌城所有豪侠客栈的利润一并运回肃王府去。”
叶开闻言,顿时心领神会,宋掌柜的意思是要将这位夏日眠藏在一起运送回去的银钱里,早在先前将肃王府的岁贡带进城时,守城的士兵就没有多加阻拦,看到肃王府的通关文牒便直接放行,想来自己这伙人再带着今年豪侠客栈赚来的银子返回白帝城,也不会受到守城士兵的搜查。
众人一拍即合,决定先去休息,等明日宋掌柜去知会其他豪侠客栈的分掌柜,将这一年朝歌所有豪侠客栈所得的银钱全部打包起来,一并运到永乐街的豪侠客栈后,大家再整装出发。
于是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在其他人还没醒的时候,宋掌柜便派店里的小二去通知了同在朝歌其他六间豪侠客栈的分掌柜,而他自己,则是在无人发现的时候,偷偷放飞出去了几只信鸽,信鸽飞去的方向,俨然是东南方向,那看来这些信鸽是要飞去白帝城了。
等叶开中午醒来的时候,宋掌柜就已经将今年赚来的银钱全部打包完毕,整整有三大箱。
叶开走到客栈门口看到这三个大箱子时有些震惊,问宋掌柜今年朝歌这边的豪侠客栈到底赚了多少银子。宋掌柜笑而无语,只是用手比了个三。
“三万两?”叶开震惊。
宋掌柜点了点头,随后又令人从客栈里搬出来一个大箱子,与那三个箱子分别安置在两辆运货的马车上,这个箱子里装的就不是银钱了,而是那位新花魁。
由于夏日眠已经被提前点住了穴道,所以不必担心她会在箱子里大喊大叫,或是用身体引起动静。
见一切都准备就绪,叶开回客栈里叫醒了这一行的所有人,准备吃过午饭就出发。
只不过叶开他们不知道的是,永乐街街头上,有两位乔装打扮的秘堂谍子正站在附近一处卖包子的摊位前,眼睛始终盯着这条街上豪侠客栈的门口。
望着那四个应该是装钱的大箱子,成墨咬着包子,与旁边的手下调侃道:“话说豪侠客栈往年给肃王府输送银子,用的都是银票吧。”
那名手下闻言,顿时小声问道:“大人,需不需要小的回去喊人过来搜查?”
成墨摇了摇头,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边咀嚼边道:“罢了,反正抓了个徐百九就足够交差了,那位美人就送给这位骏马吧。”
豪侠客栈里的叶开一行人吃过午饭后,便启程往朝歌城门口的方向赶去,来时是九个人,回去时反而变成十二个人了,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也不知道返程的途中还会不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叶开有些心情澎湃,对众人喊道:“走!我们回家!”
这伙要返回白帝城的人里,有的牵着马,有的驾着马车,来时洛聖、广大胆、徐三娘是没有骑马的,不过豪侠客栈的宋掌柜倒是给这三人另外备了三匹马,不管这三人需不需要,骑马总比走路要轻松些。
到了城门,守城士兵确实没有多加阻拦,直接给叶开这支背靠肃王的队伍放行,不过在路过城门的时候,叶开见到城门边立着的木牌上有一道通缉令,那上面画着的正是夏日眠这位登凤楼新花魁的画像,至于追捕的原因,只说是涉及淮王府世子宋锦被杀一案,同时这道通缉令悬赏的金额还不少,足足有三百两黄金,三百两黄金,刚好就是自己这一行押送银钱总额的十分之一。叶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想起了那位已经身亡的世子宋锦,“原来你的命只值三百两黄金啊。”
出城后,徐安敬骑马来到了花三娘身边,“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位陷害我师父的凶手?”
叶开余淮等镖局的人闻言,纷纷竖起耳朵,他们也有些好奇花三娘会使用什么手段,洛聖广大胆闻言冷冷笑了下,花三娘闻言则是笑容有些渗人,缓缓说道:“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我会用针扎进那位姑娘手指甲的缝里;而第二次,我会用连同脚指甲也一块扎,一般人撑到第二次就受不了了,不过我观那位姑娘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所以第三次我会用针穿过她的上下眼皮,持续一整夜。如果还不招,我会将她身上的肉当做衣服来缝,穿针的棉线我会涂抹上盐水,这样就可以在肉上穿针引线的同时,令那位姑娘感到奇痛无比。”
众人闻言,顿时打了个寒颤,恨不得就当做没听过花三娘这话,徐安敬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到时候请务必让我旁观。”
见徐安敬真是对那位夏日眠恨之入骨,叶开连忙在旁劝解道:“徐兄,虽说那位夏姑娘是导致你师父被害的幕后真凶,但切忌不可因为此事而心性大变。”
“夏姑娘?”徐安敬皱着眉头望向叶开。
见友人对自己称那位夏日眠为夏姑娘颇为不满,叶开只能改口道:“我说的是那位夏日眠。”
徐安敬这才松开了紧锁的眉头,“叶兄放心,我只针对与我有仇的人,并不会因此误入歧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