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拎着食龛回到房间,此时房间已经暗了下来,柔儿点上油灯。兄弟二人坐下吃饭,柔儿安静的站在不远处静候着哥两个用晚饭。</p>
油灯的灯光将高雨和少年的身影映在格子窗上,少年举手投足显得得体大方,静静的吃两口饭菜,高雨边吃边看着油灯自言自语道:“这油灯竟然也是瓷的。”</p>
少年放下手中碗:“旧时间见一些人家也用铜制的油灯,本来铜油灯是百姓家常用,但现在听长辈闲谈,铜很匮乏,做钱币都紧缺,所以倒是很多和我们一样也尽是用瓷器的了。”</p>
能回去的话连这瓷油灯也带一个,高雨头脑中不由又闪出这念头。但随即又想到,怎么来的不知道,怎么回去更不知,一时觉得心烦。</p>
饭也吃的差不多,他站起神来,柔儿分别给二人递过漱口杯子和毛巾。等二人擦拭完毕,撤下碗筷。</p>
高雨看她收拾出屋后,转身问元泽“家父不想外人知道我,那这些人如何知”</p>
元泽走到长条案前又爱不释手的看着高雨的字体,边看边说到:“以往家父不让外人见你,叔叔们很少来这院。兰儿,柔儿他们两个,本来娘买了准备给爹爹填房的,早晚自家人也不会对外人说三道四。”</p>
高雨见他到也说的平淡,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也不打断他由他继续说。</p>
“至于柔儿.....爹娘总言说我考取功名之后。。。。。”</p>
他停下好像在想什么,高雨心想莫非要要元泽娶了这丫头?</p>
更加好奇仔细来听。“爹娘说我考取功名后,亲事自然不用担忧,倒是你将来未必有人照顾,所以早准备下童养媳。”</p>
高雨顿时明白,为什么说要柔儿留下的时候,妇人那么的痛快答应,柔儿为何脸红。</p>
这可如何是好?他反而心里紧张起来,一来年龄差距太大了,小的说心理年龄差了十几岁,大处说可能差了几百岁。更何况,自己家里还一个冷战的老婆,不定哪个雷雨天或者自己失足落水,就又回去01去了。娶柔儿?这不是害人家孩子吗?本来刚刚想好一点点套话的思绪又有点乱,竟然呆在那。</p>
王雱并没有注意到高雨的表情,他看着高雨的自己说到:“这个我拿给爹爹看,让他也高兴一下,旁弟,你是如何做到的啊?”</p>
高雨笑笑:“兄长也知我这场大病,怕是一下子七窍皆通了。”</p>
王雱嗯嗯两声,使劲点点头。“一定是,一定是,天色不早了,明日我再来看贤弟。”说完急匆匆的转身要走。</p>
高雨连忙问到:“你明日何时来?”</p>
“我一有空闲就会来。”王雱回答。见他快已走到门口,高雨又想起一重要的事:“兄长,敢问父亲大人名讳?”</p>
王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高雨,叹了口气“我看贤弟七窍通了六窍,倒是把记性那窍丢了。”</p>
然后王雱恭恭敬的说“咱们父亲大人,现任舒州通判,现在我们在汴京,父亲大人进京赴任,要做什么官还不知道呢。”</p>
高雨也恭敬的下文,接着听王雱继续说到。“父亲大人,姓王名安石字介甫。贤弟你可千万要记住啊!”</p>
王安石?王安石!这个叫王旁的身体,他的父亲竟然是王安石?!高雨顿时石化了。</p>
房间内格外的安静,也许房门之外会是另一个世界,高雨这么想着,推开门走出房间。高雨置身在一个小院中,这个院子并不是很大,砖石切成的台基上一排正房,左右各有一间厢房。正房与厢房之间走廊相连,台基下一条青石小路直通院门,小路左右两侧种了些花草。</p>
此刻院门紧闭,夜色深沉。高雨坐在走廊上,皎洁的月光倾洒在院落中,银铃般蛐蛐的鸣叫声从院落的角落传来。他摸摸本应是裤口袋的位置,却只是贴身的薄衫。他叹了口气,如果这会有根烟就好了。看看眼前的景色,高雨终于明白,一根烟都已经是奢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