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说着就策马离开了军械局这里,但也没走多远,在确认即便军械局发生爆炸也安全以后,便问着随同被押来的工部尚书曾鉴:“曾鉴,你现在有何话说?”
“陛下,臣实在不知广积库有火药存在,臣这几日一直在家养病,实在不知啊!”曾鉴依旧否认起来,因为他也知道这弑君之罪一旦承认,那可是株连十族啊!
“那你为何不敢进入军械局,死鸭子嘴硬!别以为朕撬不开你的嘴!”朱厚照喝斥了一句,便问道:“你是不是很想炸死朕,让朕粉身碎骨?”
“臣,臣不敢,臣真的不敢啊!陛下!”这曾鉴又跪了下来。
“你还说不敢,你都这样做了!亏马文升还说你老成持重,忠心耿耿,朕差点就真信了”,朱厚照说着又问道:
“你们这些文官是不是很想让朕死,巴不得让朕死,可惜,没能如你们所愿!还有,你是不是以为你自己很聪明,以为称病就能把自己摘干净,你这不是聪明,你这是傻,你真当朕是三岁孩童,你一称病就接连出现杀人大案还直接指向取缔工匠制度这件新政,谁都能怀疑到这和工部与兵仗局的人有关,但就你这个工部尚书因为养病在家而不可能,可你错了,这样反而说明你是最有可能的!
还有,你就算装病能不能稍微有点常识,别整天只背四书五经,多看几本医书,石淋之病乃是结石于肾所致,而肾位于背侧,你一直摸着右腹部前侧干嘛,还摸着右腹上部,那里是胃!到底是你不学无术,还是以为朕不学无术!”
朱厚照大声呵斥后就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只从随侍官员手里拿过铜制单筒玻璃望远镜继续观测着军械局方向:
“如果朕没猜错的话,你的人是在等朕进入军械局后,就让军械局发生爆炸吧。”
而这时候,工部尚书曾鉴没有发一言,他已经全身发起抖来,他没想到自己居然闹出这么大一个破绽!他也没想到朱厚照一个长于深宫的皇帝居然也懂医理,自己演的这么像居然也没能逃脱的法眼?!他更没想到这个帝王城府也能如此之深!
工部尚书曾鉴感到了恐惧,一时间滚滚冷汗从额间滴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郭荣来报:“陛下,军械局已经包围了起来,弓弩手皆已准备好,里面的人现在插翅难飞!”
接着,夏言也来报:“陛下,王恭厂那边的确少了一批火药,根据记录,是工部郎中光律奉的工部尚书曾鉴之令,转移到了广积库!理由是陛下要看烟火。”
朱厚照听后不由得嗤笑起来,指着工部尚书曾鉴:“你能不能想个好点的理由,是不是想在炸死朕之余,还要诬陷朕一把,诬陷朕玩世不恭,想看烟花,导致军械局发生爆炸,好毒辣的主意!”
工部尚书曾鉴没有反驳。
“夏言,你说是不是还有很多的官员心里恨不得朕死?”朱厚照这时候突然问了夏言一句。
“回禀陛下,暗藏不满之心的自私之臣自然肯定是有的,毕竟陛下之新政为的是黎民百姓,却不为的是士绅儒士”,夏言在京师大学两年,也受朱厚照的新思想“毒害”颇深,因而说话也不客气。
朱厚照听后只是笑笑,看向曾鉴:“曾鉴,愿不愿意将功赎罪,减轻惩罚?”
一听到自己还可以将功赎罪,这工部尚书曾鉴忙磕头道:“臣愿意,臣愿意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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