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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符(2 / 2)

让我们先从桃符说起吧。自古以来,中国人认为桃有辟邪的作用,先秦时代桃茆(1论)即桃木柄笤帚,具有驱鬼除邪的神奇力量。《礼记-檀弓下》说:“君临臣丧.以巫祝桃茆执戈,(鬼)恶之也。”《左传》襄公二十九年就有这方面的事例。《周礼.夏官》说,诸侯盟会割牛耳取血,要用桃茢为镇物。《左传》昭公四年记载取藏冰时,要用桃木做的弓和用棘制的矢进行除灾仪式。桃符的前身是桃梗和桃枝。桃枝的辟邪作用见于《庄子》:“插桃枝于户,连灰其下。童子入而不畏,而鬼畏之。”(《艺文类聚》卷八六)将桃枝稍事加工的桃枝也有相同作用。《淮南子-诠言》篇说:“羿死于桃棓。”东汉高诱注:“桔,大杖,以桃木为之,以击杀羿,由是以来,鬼畏桃也。”如此则自传说时代,古人就有对桃木的特殊信仰。由于桃杖的神奇作用,汉有腊日前一日逐疫毕,赐公、卿、将军、特侯、诸侯“苇戟桃杖”之礼(《后汉书吼仪志》)。将桃刻削成人形也是古人采取的辟邪手段。《战国策-齐策三》说孟尝君打算人秦时,苏秦对他讲了土偶和桃梗的寓言劝止他,其中有土偶人语桃梗:“今子东国之桃梗也,刻削子以为人。”可知战国时代已有削桃木为人的桃梗。又据《后汉书-礼仪志》注,《山海经》载在度朔山,立于以大桃树枝为鬼门之上的神荼、郁垒,以苇索执鬼并喂虎。“黄帝法而象之,殴除毕,因立桃梗于门户上”。东汉《风俗通义》也引《黄帝书》讲了这个故事,并说:“于是县官以腊除夕饰桃人,垂苇索,画虎于门,效前事也。”可知汉代腊日的前夜已流行在门旁立桃梗(人)的风俗。《荆楚岁时记》讲元旦拜贺后说:“造桃板著户,谓之仙木。”可知六朝时代又出现了桃板。(作者按:该书通行本又在讲贴画鸡,悬苇索后说“插桃符其傍”,“桃符”二字有误,不取。)至迟到唐末,出现了“桃符”一词,韩鄂《四时纂要》明确指出:“仙木即今之桃符。”换言之,桃符即古之桃杖、桃梗,“符”字更清楚地表达了其驱邪作用。此后宋代盛行“桃符”的用法,前面所引的王安石《除日》诗就是一个例证。

桃本来是作为一种植物而被认为有避邪作用的。《玉烛宝典》引《典术》说桃是“五行之精”,可以厌伏邪气制百鬼,所以作“桃板”著于户(《太平御览》所引《典术》“五行之精”作“五木之精”,“桃板”作“桃人梗”)。从桃枝、桃杖到桃人梗,桃有一个人格化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神格化的过程。桃板、桃符的出现正是两种过程合一特别是转变的集中体现之物。虽然资料中无南朝或更早之桃板上有字、画的记载,但是桃板,这种加工平整的东西,桃的避邪作用只是作为属性存在,它一定另有目的,根据后来文献中所记桃板上画神荼、郁垒像并写二者名字的事实,可以推断,桃板一出现可能就有图或字,或二者兼而有之。所写所画也应当是神荼和郁垒。最初桃枝、桃梗和执鬼神神荼、郁垒是两回事。一旦在桃板上画神荼、郁垒像,写上名字,就使二者合一。桃符既是原来的桃梗,又可以代表画有图形的桃板,二者有区别,也混同,在混同的情况下.桃符也就成了神荼、郁垒的代名词。

桃木板上画神荼、郁垒像并标名字的作法,兴盛于宋代。北宋高承《事物纪原.桃版》讲了度朔山的传说后写到:“故今世画神像于板上犹于其下书‘右郁垒,左神荼’,元日以置门户间也。”反映北宋风俗的《岁时杂记》也说在“桃符”上画神像,狻猊白泽之属,下书左郁垒、右神荼。由此可知,桃板可以称作桃符。图画神荼、郁垒作为避邪的桃符,一直流行到明清时代。明嘉靖《汀州府志》说:“桃符,新画桃符置户两旁,貌荼、垒于上,以厌邪魅。”明清地方志多有各地除夕挂桃符的记载。

春联的出现。至少可追溯到五代末宋初蜀主孟昶桃板题字的著名故事。宋张唐英的《蜀梼(táo)杌(wǜ)》记载,孟昶(chǎng)降宋前一年(乾德三年)的除日,让翰林学士幸寅逊在寝门的桃板上题字不如意,于是亲自题写了“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果然新年降宋,吕余庆为成都知府,而长春是宋太祖诞生13的嘉号,应了孟昶所题,成为亡蜀先兆。宋黄休复《茅亭客话》卷一也记载了这个故事,还说“每岁除日,诸宫门各给桃符一对,题‘元享利贞’四字”。看来题写一年平安词是恒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除了以往桃板、桃符主要用于辟恶外,可在上面写迎春纳福的吉利祝词,这是桃符性质的重要改变。关于此点,唐末韩鄂的《岁华纪丽》说,门署桃板是为了“纳庆”,可为注脚。

宋代桃符的迎春纳福性质更加明显,北宋《岁时杂记》说:桃符之制,以薄木板长二三尺、大四五寸为之,除了画图像外,“或写春词或书祝祷之语,岁旦则更之”。在长方形桃板上书写春词和祝福语已是桃符的一种类型。南宋高宗时修《嘉泰会稽志》卷一三也说“桃牌书左神荼、右郁垒,亦或书他语,门左右设之”。南宋时代的《梦粱录》除此记载外,市场上还卖“迎春牌儿”,除夕要“贴春牌”。看来“春牌”是迎春桃牌之意,是一种新型的桃符。桃符也就变成了两种类型。

这种桃木板所制春牌,到了明代一般成为纸制,且名为“春帖”。制作材料的改变,使春帖脱离了桃符旧制,成为独立于桃符以外的一种饰品。嘉靖福建《汀州府志》记载了桃符后,接着写到:“春帖:大夫之家俱用五色笺书联句,以贴于门或厅堂柱间,虽工贾亦买而贴之,以见除旧布新之意。”春帖又有“春对”、“春联”、“门联”等名称。其中“春联”一词,成为清代的流行用语,一直沿用到今天。

春联所贴之处,前引福建《汀州府志》说是在门或厅堂柱间,不太具体。明《月今广义》的记载更为详细,说除夕更换春帖、柱联、门额,在堂轩楣枋贴宜春、福、祷、寿等字。春联的内容,据《清嘉录》所载,“多写千金、百顺、宜春、迪吉、一财、二喜及家声、世泽等语为门联。咸集《葩经》吉语、唐宋人诗句为楹贴”。

门神形成于多种途径,最初同古人五祀信仰有关。门户主出入,与人的生活关系密切,在万物有灵的原始信仰下,人们祭之以报德。古人也认为门户与阴阳有关,《礼记.月令》有孟春之月祀户,盂秋之月祀门的说法。郑玄解释道:春阳气出,祀之于户,可纳入阳气,秋阴气出,祀之于门,可拒阴气于外。唐代孔颖达疏称,户是人之出入,有神,而门神是阴气之神。这是将门与户区别为外门和内门,无论是阴或阳二者均有神。东汉郑玄为《礼记-丧服大记》“名释菜”一词注:“释菜,礼门神也。”可知汉代已有门神一词。《荆楚岁时记》记载:“正月十五日,作豆糜,加油膏其上,以祠门户。”表明了民间对门神的信仰。

门神信仰很早就和桃梗辟邪以及神荼、郁垒抓鬼结合起来。门上画上神荼、郁垒,东汉时已见于蔡邕《独断》卷上:“十二月岁竟,常以先腊之夜逐除之也。乃画荼、垒并悬苇索于门户,以御凶也。”明确把神荼、郁垒作为门神的记载是《岁时广记》卷五《绘门神》:“《荆楚岁时记》:岁旦,绘披甲持钺二神贴户之左右.谓之门神。”又据宝颜堂秘籍本《荆楚岁时记》:绘二神贴户之左右.左神荼。右郁垒。不过以神荼与郁垒为门神在唐以后由将军等像取代,神荼、郁垒的画像以桃符称之。比如宋代,《东京梦华录》载十二月“近岁节,市井皆印卖门神、钟馗、桃板、桃符……以备除夜之用”。《梦粱录》说除夜家家“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门神是与钟馗、桃符等并列的东西。南宋时代门神更为发展,有“诸班大小门神”(《武林旧事》)。其大者为“等身门神”(《西湖老人繁胜录》),竟与成人高低相等。明清时代地方志也是将门神和桃符、春帖并列,而且此时明确记载贴门神,可知门神为纸制。民间还有悬挂钟馗像的风俗。如万历《贵州通志》载:“门挂钟馗以压邪魅”,弘治福建《将乐县志》记载:“挂钟馗于堂屋。”宋以后的上述记载说明门神既有别桃符即神荼、郁垒,也有别于钟馗。

门神产生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古代武士守门的神化。l978年夏,发掘湖北随县擂墩鼓战国早期的曾侯乙墓时,在内棺左右侧板上的户牖之旁,绘有手拿双戈的人形怪物。当是户牖之旁的守卫之神,或许与门神有某种关系。《周礼.春官》中有“师氏居虎门之左,司王朝”。注云:“虎门,路寝门也。王日祀朝于路寝,门外画虎焉,以明猛于守,宜也。”可知周天子办公之所路寝门上画虎,以示守卫。因有虎吃鬼的传说,汉代在门上画虎。《风俗通义-祀典》载县官常以腊除日画虎于门。《汉书-广川王传》记载:“其殿门有成庆画,短衣大裤长剑。”晋灼说成庆是荆轲,唐颜师古也说他是古之勇士。姑且不论成庆是何时人,总之是一位勇士,并将其画于殿门,不能确定是装饰还是门神。唐代佛教盛行,广建寺庙,寺庙门旁除绘塑一对药叉或天王作门神外,寺庙中的厨房、库房、内室等门上皆绘有门画。而手执如意或执天德瓶、口泻诸珍宝的门画.影响了后世门神画中的吉祥题材(王树村《中国民间年画史论集》,天津杨柳青画社1991年版,第60页)。宋代有关门神的记载多起来,袁褧(jiong)《枫窗小牍》说:“靖康以前,汴中门神多翻样,戴虎头盔。而王公之门至以浑金饰之。”这类头戴虎头盔、身披浑金甲的门神,应当是将军的形象。赵与时《宾退录》说:“除夕用镇殿将军二人,甲胄装。门神亦日门丞,道家谓左日门丞,右曰户尉。”可知宋代所贴门神多为将军,又称“门丞”,而且受到道教的影响。《夷坚志》戊卷十“胡画工”条讲浮梁画工胡一受邑人之托,绘门卫二神。可知当时门神是很普及的。明后期冯应京《月令广义-十二月令》记载:“道家谓门神左日门丞,右为户尉。盖司门之神,其义本出桃符,以神荼、郁垒避邪,故树之于门。后世画将军朝官诸式,复加爵鹿蝠喜宝马瓶鞍等状,皆取美名,以迎祥祉。”将军、朝官是民间流行的门神,而所附吉祥图中爵樽,借作爵秩;鹿,借音荣禄;蝙蝠,借音景福;喜鹊,借作喜庆;马,借作驿马;元宝,借作驰报;瓶、鞍借音平安。绘此八事,取爵禄福喜、马报平安八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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