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没二话:“我们家所有存款,安顿你们去下一个地方,你赶紧给于馆长包扎好,他留了很多血。还有,之前帮你们落户这里的人情,了了。”
马寡妇冷冷的看了这对母子一眼:“那个我们本就不欠你,记住,别骗我。”
没有不然,也不需要说狠话,都是狠人,这看似平和微小的小街上,不一般的人可不少。
“大生子,人弄到你那边处理掉,会给我们留出足够多的时间转移,明天这个时候,彬子会将我们家的存款……”
“现金。”马寡妇的声音传来,老太太不置可否,一身横肉的大生子,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杀猪刀递给陈彬,冷冷的盯着他,然后出门去从自己拉猪肉的电动三轮车上,拎了两个很特殊的黑色塑料袋进来。
陈彬将李易祥给抬了出来,跟大生子两人将其放入塑料袋中,拿起放在一旁的杀猪刀,对着其喉咙,割裂开,能看到鲜血滚涌出来,大生子却丝毫不担心塑料袋会破裂或是如何,扎好口,扛起来放在门外的车上,在外面的车上,始终有他的媳妇在那望风。
张立也被塞进了塑料袋,大生子的视线投向了老太太,老太太接过儿子手中的杀猪刀,做了同样的动作,算是一种另类的投名状,告知马寡妇等人不需要担心,我们做了什么你们看到了,这算是我们握在你们手里的把柄。
在昏迷中两个人就被人割了喉,老太太还将杀猪刀在张立的身上来回仔细的蹭了蹭,变得干净之后才递回给大生子,他看了屋子内的姐姐一眼,扛起塑料袋,出门,妻子开车拉着他离开,整个陈家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包扎,叫醒,安排清理掉一路的痕迹,老太太、陈彬和马寡妇没人说话,各司其职,只有于馆长不停的开口去询问,老太太示意先别叫醒孙女,刘淼起来后拿着抹布,开始擦拭屋内所有的痕迹。
老太太跟着马寡妇离开,到了那大生子的家里,作为一名屠户,他的家里和店铺出现血迹和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好隐藏也好处理,就见大生子拿着大锯和斧头,在那屋子内,尸体变成了碎块,毛发烧掉,头颅和骨头被扔进火坑内去燃烧,而那些能够看起来好一些的肉,则被搅入了肉馅之中……
陈彬的任务是回到殡仪馆,处理这边留下的血迹和痕迹,然后在处理完一切之后,点了一支烟,站在窗口,默默拨打了段警官的电话,他知道母亲让明天取钱的意思,要让自家摘出来,那今天就得布局好处理一切,替罪羊,只能是这马寡妇等人,他们不能赌刚才两名凶徒不会动手,所以老太太求救。
他们没有超能力,也只是因为心思缜密和心灵手巧学会了入殓师的技术,并且在各自的人生里都有过杀人的经历,当自保这问题扔在面前时,他们母子俩开始了自己的布局。
结果就是于馆长、马寡妇、大生子夫妇成为了替罪羊,他们是凶犯的接应者,他们本身也有命案背着,在大生子的家里找到了两名凶犯的痕迹,在陈彬描述了自己母亲可能被抓为人质可能衍生的种种问题,这些结论的产生是源于陈家人的口供,而这四个人的覆灭则是火拼,在老太太的描述下,还有第二批人,他的描述断断续续也不清楚,人在大生子家的大火之中,也差点被烧死,住进了医院。
陈彬坦然承认了自己被胁迫在警局的尸体内偷走了一把类似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和一个u盘,在老太太的描述中她只知道似乎又来了一批人,她则是被大生子等人抓来充当人质的,年老体衰,在他们跟第二批人接触的时候就将她放在了后面的杂物房捆着,那里距离水井近,大火烧伤了她,也将她的绳子烧断,她跳进了水井之中得以活命。
她描述的并不清晰,但在警方取得了证据之后,就连贯起来拼凑成一个完整的链条,再者这些事都在一夜之间发生,也没人会觉得陈家母子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做到这一切,一切似乎在另一批人的线索身上断掉,也只有段警官,在一些残留的蛛丝马迹之中,察觉到了一些不容易被发觉的东西,让他产生了怀疑。
没有人知道。
当天晚上,陈彬在医院内陪护母亲,母子俩在昏暗的灯光下,彼此对视了很长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良久之后儿子替母亲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母亲则抓着儿子的手,直到天明不肯放开。
“妈,好好养病,过几天我接您回家。”
“嗯,回家。”
当天晚上,刘淼在家里搂着女儿,从瑟瑟发抖的互相依偎搂抱取暖,到最后母女对视,情绪慢慢恢复平静,到第二天的早上,刘淼先说了一句话:“比起失去现在的生活,一切似乎都并不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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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说了一句话:“妈妈,咱们家太干净了。”
是啊,收拾的太干净了,都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了。
重新摸一些地方留下痕迹,重新按照生活的轨迹,母女俩留下了该留下的痕迹。
这一刻,所有放映厅内的观众,尽数是手脚冰凉,抿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