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是见过他的。”相太监很肯定的回答:“那天中午我还见过他。我去向淑妃回话时,他正从侧殿那边走过,我还招呼了他一声。”</p>
相太监和崔道士也没有什么交情,见面打个招呼也就罢了,实在没别的话说。</p>
张太监没有再问,能问出这么多话来,已经算是不虚此行了。再说,一炷香时间到了,领路的太监已经在门外催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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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该回去了。”</p>
张太监站起身来。在这里等了这么一会儿,感觉寒气从脚底下一直往上爬,这会半边身子都凉得很:“那我就走了。你……若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若是我能帮忙的,你只管说吧。”</p>
相太监看了他一眼,笑笑说:“我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事。就是,若你方便,给我送壶酒吧。以前没得势的时候,想喝喝不着。后来吧,怕喝酒误事,一直也没痛痛快快的喝一回。”</p>
他提的是这样一件事,张太监也没有表露什么,只说:“我知道了。”</p>
张太监走后,门又被重新锁上。</p>
相太监往后一靠。</p>
崔道士……</p>
张太监来问这个事儿,倒是让人意外。</p>
相太监本来还以为,张太监想从他这儿揩点油,想的是他攒下的钱呢。</p>
但是当年崔道士没在宫里待多久,张太监应该和他根本没打过交道,为什么他还来打听这事呢?</p>
他应该不是为自己问的吧?</p>
那是为谁?</p>
贵妃?皇上?</p>
相太监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笑了。</p>
真是习惯成自然了,以前遇事儿他就多琢磨,前因后果,谁指使,谁得益。</p>
可到了眼下这一步,他还琢磨这些有什么用?</p>
他还能活几天呢?</p>
还这么机关算尽,能算出个什么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