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临大敌,立刻稀疏站开,谨防对方再次偷袭。
这一声过后,却再无声响,只有松涛阵阵,如泣如诉,让这片山坡陡添悲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淳于帆低声开口,“这是缓兵之计。对方有备而来,扎了个口袋阵。先用十字镖雨加毒烟驱赶,把我们逼到此人面前。这里的地势复杂,十分利于忍术发挥。”
“真的是忍者?”杜远又紧张又兴奋,这逗逼青年除了影视作品,还没在别的地方见过正牌货。
“一定是。”淳于帆指了指红袖手中缴获的苦无,又指了指刚刚斑鸠飞去的方向。“忍者不喜缠斗,以偷袭为主,又善于利用大自然中一切物体。那鸟儿也是声东击西的道具之一……”
“他在等什么?”
“不知道。也许还有帮手在路上……”
杜远听他这么说,有些急了——不成,不应踩着对手的节奏办事!动手!
他足下一蹬,手中倒提“瑰仙剑”,身形如箭掠去,直冲松林——
林中松针铺满地面,落足十分松软,却无半个人影。杜远以剑护体,在巨大树干之间不断游走,连连虚刺——忙活半天,竟一无所获。
旁人担心他中埋伏,也跟着掩杀进来,均不见对手所在,一时陷入僵持。
“没人?那咱就走吧——”杜远向东一招,就在此时,他身边一棵硕大的金松树干无声裂开,一道黑影探出手臂,向他颈间抓去!
纠丹炼体得来的清明六感再次发挥了作用,杜远全身汗毛突地乍了起来,硬生生把身体拧成一个蛇形,堪堪避过这志在必得的一击。
嚓——肩头衣衫破裂,被划开四道深痕,鲜血瞬间涌出。
杜远急了,手臂一挥,向偷袭源头斩去——那黑影一击得手,并不贪功,立时缩回树干。
这一剑划开深达寸许树皮,木屑乱飞。
淳于帆手中的肋差也到了,接上补了一刀,两人一左一右,正好打了个叉!
蓬——
刀剑中灌注的蓬勃真气透入树干,直接轰爆目标。半棵树碎为凌乱柴禾,溅洒了一地。
可是,里面无人……连个鬼影也没有。似乎是从来都是实心的巨木,根本无从藏人!
嘶——厉害!
两兄弟立刻互相背倚,四目逡巡八方。忍者啊忍者,果然名不虚传,这特么跟闹鬼有什么区别?杜远在心里咒骂不停。
红袖和阿雅也补位上前,与他们背靠背形成面朝四方的夹角,彻底锁定每个方向,力求不留遗漏。
夕又米连蹦带跳躲进四人中间,从淳于帆胯下探头探脑,连连嗅着什么……
“在上面!”她突然脱口大叫。
不等抬头,一只巨网兜头罩了下来,将四人一猫一网打尽——
这机关设置得颇为巧妙,目标的一举一动都被事先算计好了,待一入圈套,立刻收网!
好一个大网兜,瓷瓷实实把众人裹成一团,直接拽离地面。
待弹到五米高处,余力未消,在空中横向游荡起来……
杜远和淳于帆担心手中刀剑伤了自己人,一时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兵器探出网孔,即刻开始切割——哎呦嗬,割不断!这什么材料做的?
小林英助的家传肋差“越前”,在俗世也算一柄利器;杜远的“瑰仙剑”更不用说了,响当当的仙器法宝,位列玲珑塔中七宝之一,居然对付不了一只大网兜!
这可糗了……
松林中依旧无人现身,只有松涛呜呜,像是在取笑这一行人等。
夕又米挣扎着挤到边缘,试着把脸从一只网孔处向外用力挤压——未能如愿。
杜远脸上被勒出细密的格形花纹,歪着嘴问,“小肥猫,你不是地仙吗?怎么不弄个瞬移法术什么的?”
“喵呜——我只擅长帮人发财,别的真没研究……”
说到瞬移,阿雅开始琢磨怎么把手弯曲到腰囊里掏符法火柴,杜远也挣扎着掐诀转腕,试图发动七宝玲珑塔。
像是察觉到他们的不轨,林中阴恻恻飘来一声似咒非咒之言,“……当与此前,缩尺成寸。”
呼哧一下,整张大网瞬间收紧,把肉包子勒成了肉粽子。
嚯,这个紧致,甭提有多酸爽……再也无人能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