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帝暮看着白纸上四个大字墨迹清晰,笔锋长劲有力,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乳虎啸林、朝气蓬勃的精气神,当下不由得满意点点头,不知是满意纸张呢还是满意这一手好字。
“帝子,何为内圣外伯?”天子帝暮心头一动,有意考校帝子启。
帝子启之所以写下这四字,自然就是为了应答父王的考校功课,这四字便是他对治国的理解。
“父王,内圣便是君主在诸夏,在自己国家施行善政,教化百姓,以仁德治理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君主能做到这一步便是圣君,父王与历代天子莫不是圣君,施恩四海,泽被苍生,此为内圣。”
天子帝暮不置可否,只是认真倾听,不过天子帝暮细微的点头可以看出,他对帝子启的领悟还是颇为满意的。
“何为外伯?”天子帝暮又问。
帝子启年纪虽幼,可是却有着寻常年轻人没有的从容与自信,即便是面对威压四海的父王帝暮也没有多少怯意,继续道:
“伯者,霸也,我诸夏天朝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引得四方蛮夷窥视觊觎,狼子野心,对于东夷北狄西戎南蛮这等不通教化之辈,当以霸道处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尔等蛮夷若敢不服,必率军讨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以戈止战......”
说起讨伐四方蛮夷,年轻的帝子启便满面红光,口若悬河,一开始还只是大而泛之的叙述,说到后面也来越详细,大有父王借我虎贲三千,儿臣必然杀得蛮夷落花流水。
天子帝暮一开始听得津津有味,可是听着听着,他不由摇头:“好了,帝子,朕今日考教你治国之论,不是让你说带兵打仗,哼,若是治国不利,你如何兴兵四方?”
帝子启暗恨自己说顺口了,没有管住嘴,怏怏地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天子帝暮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随即他目光又落在案牍上的白纸上,随后轻飘飘开口问道:“这纸张产自哪里,造价几何,出产几何?”
帝子启默默脑袋:“父王,这白纸是家臣献给儿臣的,儿臣不知,区区小事,儿臣立刻让家臣过来问话。。”
天子帝暮又摇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哼!这白纸可不是区区小事,若朕没有看走眼的话,此物日后能取竹简、帛书而代之,乃是治国重器,如何是小事!”
帝子启对于带兵打仗自然是信手拈来,可是对于治国之道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之前对于纸张更没有多看重,眼下听到父王的训斥,他心中又是吃惊又是委屈。
没多久,帝子的家臣风风火火赶来面圣,回禀诸夏天子。
帝子启:“将白纸的来历禀告父王,这纸张产自哪里,造价几何,出产几何?”
“回禀圣上,帝子,白纸来自南荒诸国,据说产自边陲小国熙国,熙王曾言纸造价低廉,产出也大,比起帛书、简牍好用许多,而今南方各国纷纷向熙国购买纸张。”
“熙国?有熙氏后人建立的国家?”帝子启脱口而出,可是话刚刚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对于这个熙国很耳熟,这半年来父王总是拿有熙氏姚云教训他。
果然,听到这话,天子帝暮目光严厉地望了一眼帝子启,冷哼道:“看看人家有熙氏姚云,治国有方,不仅弄出来铁器、牛耕,眼下又弄出了这纸张....”
帝子启一脸苦逼,眼中满是怨念之色,好你个有熙氏姚云,坑死本帝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