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安眼里满是羞愧,他自己都未曾想过要去学点手上功夫,这四年,他的确是荒废了,“这个我不知,只是我这般大了,还能学得起来?”
没错过他眼中的羞愧,蒲黄也觉得自己这样说似乎没给他面子,想了想:“那你对什么比较有兴致?这学东西,什时候都不晚,只要想学,有毅力,一定能成。”
“这个我也不知,以前我就喜欢耍些拳脚功夫,后来就去了镖局,现在不能走了,还真不知能做啥。”洪浩安垂着头,努力想着自己能够做什么,“要不,我跟家平哥学编箩筐罢。”
“这学东西,得自己有兴致才学得快,若是勉强自己,做得也不痛快。”蒲黄并不想洪浩安随便选择,虽说农村人不管喜不喜欢,只要能挣钱就行,但之前说的那几样,太大众,也挣不了几个小钱。
“你也不用急着,慢慢来,我又不会逼着你去,怕什么?”蒲黄看着洪浩安像个小孩子那般苦苦思索的样子,不由伸手捏了他的脸一把。
做完这个,蒲黄才觉得自己的动作太突兀无礼了些,她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假装去拿了针线来补鞋子,虽然有越补洞越大的趋势,不过先练手哈。
接下去的几日,果然如蒲黄所料的那般,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在村人中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大山坪这处村落,几乎所有人看到蒲黄都要绕道而走,外加冷嘲热讽之类的,更有孩子朝她扔石子。
而许氏一家,他们也没觉得蒲黄有多不详,她也来做过几次客,家里一点意外都没有,因而他们怀疑是吴氏等人故意污蔑的,不过他们都跟村人也少交流,就算为蒲黄他们说话也没人信。
其实这样的情况,蒲黄倒是很乐于见到,原来还有一两个媳妇会约她一起上山割草挖野菜什么的,现在不约而同都躲得远远的。她并不喜欢处理人际关系,前世养成的习惯,因你永远不知道谁会在背后捅一刀。
从第二日起,吴氏交给蒲黄做的事就少了不少,比如挑水,浇菜,然后除了原本的清理鸡棚羊棚的事,蕨草每日要多两担。对此,蒲黄是很轻松,经常待山上,她还巴不得呢。
蒲黄就从河边搬了几块石头,在他们住的草屋子旁边垒了个小灶,放着着从许氏那借来的铁锅和陶锅,还有一些比较零碎的东西,比如油盐之类的。这些蒲黄都跟许氏说好了,暂时借的,日后再还,用钱的话就显得伤感情了。
做了两大锅的稀饭,又煎了两条从河里叉来的鱼,配着许氏给的咸菜,端给洪浩安吃后,蒲黄很快就解决了自己的早餐,吃了个八分饱。
饭后,蒲黄跟洪浩安说了声,拿了柴刀和麻绳就走了,依然是去石头山的小路,之前她割的蕨草晒了一大片,粗略看过去,一片带点绿的黄色。算起来,大概有近二十担的量,这都是她之前奋斗的成果,且这边没人来,也不用怕被偷走。
被割掉的蕨草,才多长的时间,又有草芽冒出头了,过个两三个月,这片又可以割了,长得可比那树快。
这次,她不准备割蕨草,打算砍一些树枝之类的回去。掂量了下手中相对来说很轻的柴刀,蒲黄继续往前走。过了这片岭,草木就更加的茂盛及高达,往往蒲黄往前一踏都着不了地,底下枯叶藤蔓之类铺着,不小心就要摔倒。
拿着一根粗木棍子,将那些草木给拨到两边去,加上精神力的探路,好不容易弄出一条小道。这片岭有三个山头,还未到牛尾巴呢。尽管她尽量选择杂草少的地方走,仍然走得很是辛苦,头上,身上都落了很少的枯叶以及粉末,难受得紧。
翻过了三座山头,杂草灌木就没那么茂盛了,山看起来缓了许多,不如之前的那么陡。一路上,蒲黄摘了不少小小的红色莓果,又捡了不少的蘑菇和木耳,为此,中途她还停下来编了几个草袋子装这些东西,挂在一棵醒目的树上,她的手艺并不好,再拿着草袋子到处走,肯定会散掉的。
再继续往前走,这边的树木主要是松树,一大片一大片的,树干很粗壮,看起来也有好几十上百年的树龄,且不说地面那层厚得不行的松针以及松果了。
看着,蒲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应该是红松吧,果实叫海松子可食用,没想到有这么一大片,真是赚大发了,比如松脂,比如松针可处理喂牲畜,松枝可做松烟等等,这些一转换,那可都是钱呢。
蒲黄走动着用精神力探了下,这片松树林大概有五六十亩大小,穿过松树林,就到了所谓的牛尾巴,也是青牛山与卧牛山的边界。
一直以为交界处要么是一片树林或者岩石小溪之类的,却没想到会是一处小峡谷,蒲黄站在这边的岸上,距离对面,大概有两百多米,而下方的谷中,草木异常的茂盛,比两边岸上长的更好,不时有叶子轻微摇动。
蒲黄不由眯了眯双眼,分出精神力,小心地往这峡谷看去,不由倒抽了口气,她看到了不少的毒蛇蜈蚣之类的有毒动物。在惊吓过后,她又是欣喜,这些要是炮制好,可都是钱呢,动物药材,也是有分品级的,这种丛林中的毒物,效果最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