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笑道,想不到两位小兄弟深藏不露啊。
柳清风说别的不敢当,我在京城中的酒楼,那可是日进斗金啊。我连拉了他下,再说就露馅了,连对管事说,我俩也就是略懂一点。您若用得着,我们留下帮两天忙也可以。
方才管事只是随口一问,估计没料到我俩竟对厨艺如此有信心,于是吩咐道,来顺,带到后厨,交给李大嘴,让两位兄弟练练手。
去后厨路上,我说你没事揽什么活儿,给自己找麻烦。柳清风说,反正有银子,不赚白不赚。那叫来顺的家丁带我们来到后厨。
不愧是左贤王府,这后厨有将近十个伙房,忙忙碌碌的厨师三四十人,来顺喊道,李大嘴,管事安排了两伙计,中原来的,今夜晚宴要掌勺。
李大嘴是左贤王府的主厨,据来顺说只负责试菜,极少亲自下厨,本来今夜左贤王宴请中原客人,按照后厨考核办法,接待外国来宾,亲自下厨会有三倍绩效,本想今晚大展身手,谁料管事将我俩带了来,一脸阴阳怪气道,原来是南明的,不知师从哪家哪派?
中原八大菜系,如江湖各大门派,也都是有势力、派系和辈分的,但我跟柳清风在京城开烧烤店,属于半路出家,并未经过系统训练,自然也没有派系辈分,听李大嘴的话,我说,我兄弟二人,无门无派,自创菜品,尤擅长,烤肉烤羊腿。
周围几个厨师一瞧,哈哈大笑,来顺,不会是哪里来了两个骗子,向来王府混吃混喝吧。
我说不知李主厨师从又是哪一派,哪一系?
李主厨手中举着一个红本说,一脸傲气,道,李某不才,隆泰十八年,毕业于蓝翔技校挖掘机专业。
我心中暗自吃惊,据说蓝翔技校毕业终极考试是挖掘机炒菜,从那个学校出来的学生个个身怀绝技,难怪他口气这么大,原来是名门之后!
李大嘴冷哼一声,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柳清风说怕了你不成,比什么?
李大嘴存心要给我俩下马威,先比刀工。
说着,从篮子中挑出三个土豆,扔给我跟柳清风一人一个,自己取了一个,双指夹土豆,只见刀起落之间,土豆皮削而不断。随后,当当当,几十刀下去,土豆变成一堆细丝。有五六根头发粗细,粗细一致,长短整齐。
几个厨师纷纷较好,说李主厨刀法神技,乃天下刀道至尊。李大嘴面露倨傲之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对我跟柳清风说了句,请。
让柳清风用秘制调料烤肉可以,他又不是专业干这个的,拿起土豆,一刀削了一半,三刀下去,整个土豆没剩多少了。
李大嘴说,来顺兄弟,管事被人忽悠了,以后这种笨蛋,少往我们后厨领,对了,我奉劝你一句话,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不是所有的伙夫都叫李主厨。
我说你也欺人太甚了不是,不就是切个土豆丝嘛,你切得再细,也还是土豆丝,也做不出牛肉的味道,而要达到厨艺的最高境界,呃……
李大嘴说,你说来听听。
我随口一说,没想到卡壳了,转念想起剑道,于是道,叫做,手中无菜,心中有菜!
哈哈,乐死了。手中无菜,心中有菜,亏你想得出来。我说要不要给你们示范一下,李大嘴撇着嘴,存心瞧热闹,来啊,做不出来的是孙子。
我走到柳清风面前,低语两句,然后说道,今儿能不能挣回面子,就靠咱俩配合了。于是喊道,来半斤牛肉!
有人上来牛肉,我用刀挑起,随手扔给柳清风,柳清风以内力控制牛肉,一刀划为两段,在牛肉落地之前,双手双刀,如闪电一般挥舞,刀影闪烁,只见虚影。刀身如火,一道牛肉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李大嘴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哪里见过这么一幕,要是赵拂衣知道柳清风用他的玄元剑诀来做土豆牛肉,估计他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吧。
我将土豆放在砧板上,以独孤九剑之法运气于刀,当当当,将土豆剁成土豆泥。然后我喊道,炒菜。
柳清风早已将那半斤肉切成肉泥,双刀控制,在空中落不下来,土豆与牛肉一混合,两股内力相激,落入锅中。
我们俩这些招式都是唬人的玩意儿,关键之处,在于土豆牛肉泥入锅之前,柳清风早已将小鱼儿的秘制配方掺了进去。
一阵香味弥漫在后厨,飘向远方,我跟柳清风击掌相庆,对于这秘制配方,连明帝朱悟能吃过都赞不绝口,就不信北周这些蛮子能抵抗的了。
出锅,呃……
味道虽香,但卖相确实不咋滴。管他呢,方才那一手已经震慑住他们了,就连梁道全也闻香而来,尝过之后,说,模样不咋滴,但味道确实天下一绝。今夜掌勺,全靠两位兄弟了。
我说厨艺一道,在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李主厨厨艺高超,在做的各位厨师也都是大能,若全由我俩包办,菜品会显得有些单调了,不如我们来出两道压轴菜,其余的菜还是请李主厨他们罢。
梁道全想了想也对,点头道,就依你的意思办,请问这道菜叫什么?
柳清风说就叫土豆牛肉泥啊,我连更正道,这道菜叫做龙蛇演义。此外,我们还准备了一道菜,叫佛本是道。
梁道全问,佛本是道?
我说佛家吃素,道家不禁荤,我们这道菜以豆腐为原料,作出肉的味道来。梁道全点点头,我倒是有些期待了,今夜上压轴菜,就由你俩来介绍菜品。
我偷看李主厨一眼,他脸色铁青,这种贵族府上宴请,主厨上压轴菜,介绍完之后,若客人觉得美味,一般主人会赏银,用于褒奖主厨。
这种手段在神都已是风气,所以很多贵族都喜欢花重金聘用一些高级厨师。
梁道全走后,李大嘴脸上不愤,但此事已定下来,他也说不了什么,但是却故意刁难我们,不给我们配菜的学徒。
我问来顺,今夜是什么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