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客厅,桌上摆着酒、花生米、猪头肉。:../酒是五粮『液』,两人对坐,正在小酌。
“老领导,我敬你一杯。”左边一个吊梢眉的中年人举杯,“滋溜”一口干了。
“好。”右边一个肿眼泡的也干了。两人哈一口气,夹菜。
庄小安心跳加速,果然让哥找到了啊。左边一个是曹达华,右边的,正是水工农。这是曹达华家,此人死前,果然是和水老东西在一起!
“叮铃铃!”曹达华电话响了。
屏幕上显示朱坚强。
“我接个电话。”曹达华朝水工农笑笑,走到一边接听。
“强少啊,你好你好。”曹达华很热情,“我最近老想着请你吃饭呢,没想到你就打来了,咱们是心有灵犀啊。”
“呵呵,有个事要麻烦你。我有个哥们,车被你们交警大队扣了,想取一下……”对面朱坚强道。
“哎哟,还让你亲自跑一趟,”曹达华稍微皱眉,又堆起笑容,“打个电话,我就办妥了嘛。是什么车?”
这边水工农站起来,往曹达华走。
“你们的人今天扣的,一辆朗逸。”
对面话还没说完,水工农已来到曹达华面前,使眼『色』,一摆手。
曹达华顿时停了两秒。
“喂?”朱坚强道,“老曹?”
“……哦,呵呵,没事,刚才信号不好。”曹达华看一眼水工农,吞口唾沫,“强少啊,要不明天再取吧,都这么晚了,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我靠,我哥们急着拿车,”朱坚强道,“你让我空手回去?明天到你那补办手续不行?”
“这个……那,那我打个电话吧。”曹达华吭吭哧哧,把电话挂了。
“行,小曹不错。”水工农笑笑,“咱们继续喝。”
“好、好。”曹达华笑得比哭还难看,颠颠坐回去,又给水工农满上一杯。
“这回我敬你。”水工农举杯。
“干了!”曹达华一仰脖,夹一片肉,就有些不在状态,忍不住又道,“老领导,您看这车要不要……”
“怎么,你连朱坚强也怕?”水工农一声冷笑。
“我……”曹达华吭哧。水工农又冷笑一声,打断道:“我知道,你怕的是朱大可。姓朱的要高升了,要抱一抱大腿,我呢,要退二线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老领导,您这话说得……”曹达华表情十分尴尬。水工农的话可谓一针见血,但官场上向来说话留几分,哪有这么不讲情面的。
曹达华话音未落,水工农一把抢过他放在桌上的三星大屏手机,就按关机键。
“水局,您这……”曹达华一惊,正要站起,眼珠子就瞪圆了。水工农手里已经多了一柄手枪,枪管子挺长,安着消音器。
“别动!”水工农沉声道。
“水、水局,您喝多了……”曹达华脸『色』唰一下白了。
“我没喝多,”水工农一笑,“坐好。你也认识我7、8年了,也知道我这人说话算数,从来不开玩笑。”
“是、是。”曹达华嘴皮直哆嗦,“您老别、别想不开啊。”
“今天让你扣车,来找你,就是想谈谈正事。”水工农肿眼泡里精光闪烁,“这些年,你捞了不少吧?”
“啊?”曹达华呆了。
“别他吗和我装,扣车罚款,你上缴了多少?你儿子从国外弄回来的走私车,上了多少牌照?还有你侄子开的车行、驾校,每年少说捞五百万!你有个**,住在马家花园,对不对?”水工农比着枪,一边冷笑。
曹达华面如土『色』。水工农继续道:“你这些破事,我清楚得很,材料也都保管好了,随时可以让纪委双规你。”
“水局,不要啊……”曹达华汗如雨下,作势要下跪。
“坐好!别动!”水工农一挥枪,曹达华不敢动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珠子开始『乱』转。
“小曹,你是聪明人。”水工农笑了,“我今天来找你呢,也不是无的放矢。我岁数大了,很快要退居二线,看在这些年大家的情分上,你钱这么多,是不是也分一些出来?”
“水局,您、您老早说嘛……”曹达华听得张口结舌,下意识地松口气,看看手枪,“您也、也用不着搞这个吧?”
“我不放心啊。”水工农叹口气,“我不在位了,再过几天,说不定想请你喝酒都难了,所以不得不抓紧时间办事,小曹,你理解吧?”
“我理解、理解。”曹达华点头如鸡啄米,“您老、说、说个数吧。”
“500万!”水工农一锤定音,“现金!”
“这……一时半会也凑不了这么多啊!”曹达华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