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p>
“呵呵。”林睿忍不住轻笑出声。</p>
不是林睿看不起自己，而是那血劫林睿真切的经历过，林睿明确的知道那种力量不是他所能抵抗的。蝼蚁比于大象，林睿不认为自己会是扭转局面的关键。</p>
“没什么好笑的。”顿了顿，鸦淡淡道：“林睿，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你修炼的乾元诀究竟是什么。”</p>
一句话，轻而易举的让林睿脸上的笑容完全隐去，目光也变得冷寂起来。</p>
鸦的没错，林睿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如今，他知道了，但随之而来的，却也是深入骨髓的痛与恨。</p>
鸦转过头，妖冶的眸子微微亮起，如冰般的声音滑过耳际，“所以，你是谁？”</p>
林睿的眼白染上了一层血sè，疯狂于眼底再现，恐怖而狰狞。</p>
那血腥的一幕幕飞快闪没，最后，便只剩下了破碎的光影，无法拼凑出任何完整的图案。</p>
林睿身形微微一晃，失神的眸子快速恢复sè彩，只是林睿却猛的看向鸦，怒道：“你查看我的记忆？”</p>
冰冷的声音，一如数九寒冬里肆虐的冷风，字字如刀。那微微狰狞的表情，更让人觉得恐怖。</p>
即便是林睿，被强行翻看记忆，所要承受的冲击都不可谓不大，一波一波的刺痛袭来，似乎永无止境。</p>
其实林睿的意识之所以如此轻易的便被鸦侵入，一则是因为刚刚复苏的记忆对林睿冲击太大，林睿一时难免会沉浸其中，二则也是鸦灵识太过强大，再加上本身与林睿关系紧密，使林睿本能的不对鸦设防，即便被侵入，也无法第一时间做出反应。</p>
鸦无所谓的一笑，十分欠揍道：“反正早晚都是要的，看看有什么关系？”</p>
林睿微微眯起眼睛，冰冷的寒光丝毫遮掩不住。不过林睿终究还是深吸了口气，移开了目光。</p>
事已至此，林睿还能怎样？再纠缠下去也未免太过难看。</p>
沉默了一会儿，林睿还是道：“他们，是谁？”</p>
围攻无忧谷的人不在少数，但显然，他们归带头的那三人统辖，林睿清楚的记得那三人的样貌，却并不知道他们的姓名、身份。从某种程度上，林睿并不知道他们是谁。</p>
鸦将头微微向后一仰，冷淡道：“不知道。”</p>
垂下目光，林睿猛的握紧了双拳。</p>
其实林睿也没有真的想从鸦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听到了这样的回答，林睿却还是感到失望。</p>
“是吗？”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悲喜。</p>
鸦瞄了林睿一眼，道：“我下来的时候他们应该还没出世，不认识他们，不奇怪。”</p>
林睿的眼珠动了动，鸦很少会好心的解释什么。这算什么？对刚才的举动表达歉意？不，当然不会是，鸦不是那样的人。</p>
“先天元胎呢？”</p>
鸦沉默，林睿略显讽刺的轻笑道：“不想？先天元胎、紫极元胎，呵呵……”</p>
鸦目光冷漠，淡淡道：“你为什么不对他们自己的身世？”</p>
林睿一愣，并未回答。</p>
不是林睿有意瞒着红缨、云飞他们，只是林睿当时也实在太，记忆是不完整的，林睿自己都无法理出一条关于自己身世的清晰脉络来，要怎么才好？解释不清，倒要生出许多疑惑来，反正他和林智是孤儿这，是毋庸置疑的。</p>
看穿了林睿的想法，鸦轻笑道：“了一件事，有要牵出好多件事来，甚至你也无法解答。所以，你不，是不是？”</p>
林睿轻笑道：“而你是怕麻烦，所以才不愿多，是不是？”</p>
“凡事总要循序渐进，知道的太多不过只是徒增烦恼罢了。”</p>
林睿轻笑一声，道：“好，我不问。”</p>
其实鸦的也没错，仙界的事，那就等到回到仙界再了断也好。</p>
林睿淡淡道：“不过，你总该告诉我，我为什么没死吧？”</p>
“我回答过了。”</p>
“再明白一？”</p>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自创乾元诀的那个人，是最接近天道的人。”顿了顿，鸦低声自语道：“也许，已经领悟了天道。”</p>
天劫，便是天道之力，那人是最接近天道的人，林睿修习着那人留下来的法决，也正是因此，林睿才能在血劫下逃过一劫？鸦是林睿救了他自己，倒也并非没有道理。</p>
林睿眼角微微一跳，鸦的话，实在太过出人意料。林睿实在想不到乾元诀竟然出自那样的人之手，来头竟是如此之大。</p>
林睿张了张嘴，刚想开口，鸦便道：“再下去只会没完没了，言尽于此。”</p>
鸦闭上眼睛，显然是不会再开口了。</p>
好奇心好似毛茸茸的猫爪子，一下一下抓挠着林睿的心，实在心痒难耐。如果可以选择，林睿宁愿什么都不知道。</p>
连绵的雨，依旧没有收敛的意思。午夜梦回时的轻声呢喃，终也如飞灰般轻易消散，抓不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