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分开就寝以后,凌芸和景明便未再同床而眠,彼此默契配合,亦不多问,倒是他敬她,她敬他,一直僵持到了九日回门归宁。
其间,白日里,景明不在的时候,皇后和景昕倒是分别来过“花晨月夕”几次,凌芸因为心里存着个疑影,又不好问景明,便旁敲侧击的跟她们提了一嘴。
景昕倒还好,只说是那时自己还小,未经人事,不记得究竟,反安抚凌芸不要往心里去,并提点她莫提此事,说是宸妃的事,乃是宫中大忌,不要为此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反倒给景明添堵。
可皇后听到“宸妃”时,脸上竟有些不自然,更未正面回答凌芸,只嘱咐凌芸一心在景明身上,平日多多劝说他念书习武,把心思往正事上放,甚至还让凌芸日后好好调养身子,以为景明添嗣,借此好提前坐实了嫡妻的位置。
皇后倒是好心,可那些话却惹得凌芸近日一直郁郁不安,唯恐自己现在还对景明有所提防的心妨碍了彼此间的关系,亦或自己和景明看似相敬如宾,实则同床异梦的现状会一直持续下去,导致这段好似逞能下注茫然赌下的婚姻破裂,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赌上自己一生幸福,甚至赌上性命我都不怕,要是因此累及父亲和哥哥,牵连到了阮家,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貌似他还有一件陈年往事我不知道,一个红颜知己我没晓得呢!
啊早知道景明他这么复杂,就应该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嫁了!
哎呀,我怎么就这么恨嫁了我!
“你抓耳挠腮的干什么呢你?”突然像是被打雷镇住了似的,凌芸梦游太虚的心绪被景明的一句话给拉了回来。
景明看着凌芸的眼睛不敢直视自己,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你有心事?”
凌芸心下发虚,咧嘴一笑:“没有!”
“那你怎么不敢拿眼睛看着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凌芸一手打掉景明的手,“你瞎合计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谅你也没那个胆,”景明正扯了一个毯子往外走,“行啦,不跟你贫了,你哥今晚灌了我好多酒,脑袋疼得要命,我要去睡了。”
却听见凌芸在后面喊了一声:“回来!”
接着景明向后一个踉跄就被凌芸拉回,跌倒在床上,景明满心纳闷,抱怨道:“干嘛呀?我很困了,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可别再闹了。”
凌芸小声嘟囔:“今晚,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