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p>
自古步骑对决，一旦让骑兵破防，步兵就只有被砍瓜切菜的份。</p>
盖因为人与马动能相差悬殊，马匹奔跑产生的冲击力非人力可以硬抗。何况太平军数月征战，人员一拨拨损折又一拨拨补充，装备又参差不齐，刀枪农具竹枝木棍样样俱全，加上缺少整训机会，连基本的配合都难以做到。</p>
凭借这样一群杂牌军，如何能阻挡住如臂使指一般指挥如意，灵活机动的骑兵冲击？</p>
不过转瞬之间，近卫营两百精骑便已杀透数层人墙，穿阵而出，只留下身后数十匹无主的战马。</p>
“跟我杀回去！”</p>
.....</p>
骏马，精兵，猛将，加上强悍的统帅，二百人马如同一群猛虎扑入羊群，太平军本就不怎么严整的阵型几个来回就被彻底冲乱。</p>
受了几波攻击，韦昌辉麾下数千左军步卒组成的阵形如同雪狮子向火，变得软塌塌绵软无力，再难支撑。被切割成几块，编制变得混乱起来，太平军将士们陷入各自为战之境，在近卫营骑兵的不断冲击下，如窗户纸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击溃的危险。</p>
退！再退！</p>
有意无意间，骑兵将步兵往石桥对面驱赶，让张子朋麾下骑兵回旋的空间压缩的更加狭窄，难以迂回。</p>
而此刻，在桥对面，粤军的长枪兵也开始发威，将如林的长枪刺向奔驰而来的太平军骑兵。寒光闪动，杀气凛然，战马也是有灵性的动物，面对如此强大的杀机，出于生物本能只能回避危险，无论马上骑兵如何挥鞭驱动，战马也不敢冲入枪林。</p>
还是缺乏骑战经验，天军骑兵顿时陷入暂时的混乱，而就是这一刻的混乱，让黎老三抓住了转瞬即过的机会。</p>
“齐步向前，刺！”</p>
“杀！”</p>
“杀！”</p>
“杀！”</p>
上千人齐声呼喝，更吓得战马畏缩不前，前排的骑兵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毒蛇一般恐怖的丈许长枪递入马腹，或是插进马上骑手胸口，然后，‘噗’的一声，枪杆退出，血流喷溅，人马轰然倒地。</p>
总算是张子朋反应快，急令骑兵转向攻击长枪阵左右侧翼后部。上千人难以前后兼顾，分进合击，必能找到破腚。</p>
他如此想，对面阵中的黎老三却对侧面突袭的敌骑丝毫不以为意，指挥着枪阵继续往前刺杀，一波波如同波涛涌动，连绵不绝。</p>
“好机会！”</p>
张子朋心中窃笑，这敌军指挥官真是愚不可及，连临场变阵都不会，只知道傻不楞往前冲，那不是等着让人绕到身后爆*菊*花吗？</p>
“啪啪啪啪！”</p>
千骑分成两股，向后阵绕去，却引来对面一片枪响，数百米外的地方阵地上硝烟弥漫，这是洋枪兵开火支援了。</p>
“半里多路开火，这不是开玩笑吗？咦？！”</p>
张子朋脸上的笑容如同初春的蔷薇花还未完全绽放，又冰结一般凝固。</p>
“这不是开玩笑嘛，怎么可能？！”</p>
在他的常识中，火枪在五十米能还能杀伤人命，一百米够呛，到了三五百米外，站着不动也毫无威胁。可眼前的场景让他瞠目结舌。</p>
因为战场就一两里宽，一里多深度，此刻骑兵绕着长枪阵奔跑，距离敌方正面阵线至少在三百米开外，就是侧翼也过两百米。可就是隔着这个距离，对方的步枪硬是打中了己方战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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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p>
这是神马情况？！</p>
张子朋满头雾水，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p>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切线外射击，粤军老兵早已经训练过无数回的项目。</p>
周晓峰当初虽然只是南京大学理工学院肄业，物理和数学还是马虎过得去的，对动能，动量，矢量，空间几何，还有那令人蛋疼的夹逼法则（不要误会，这是高数），至少也在高中毕业水准以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