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子在挥动,尽管那旗子小到毫不起眼,但每一个伏击者,都看得清清楚楚。
火把已经熄灭,营帐也化为灰烬,营寨的四周又恢复了应有的昏暗,只有营寨中心还亮如白昼。
尚施也是一勇之夫,他作战豪气冲天,不畏任何强敌,但面对太平城,特别是那又深又宽的堑壕,却是愁眉紧锁,束手无策!
下达了退兵令,各军扎下大营,富陵思绪万千,在营中坐不住,便带着亲随护卫,出了大营探查敌情。绕着太平小城,转了一周又一周,远望那城下的深沟,直至天色黑透,仍是腹无良策。
心情烦闷的尚施,回到大营后,传下军令各营严守,由于身心俱疲,他没有亲自巡视。
夜半更深,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将尚施从梦中惊醒,他得报富陵营寨遭袭,火光冲天,局势不明。
什么局势不明?看着烈焰飞腾的富陵营寨,尚施便怒火中烧,他暴跳如雷:“好你个富陵,白日蛮打蛮干折了一阵,本帅从大局着眼,没有跟你一般计较。不想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未督促营寨守卫,让汉兵钻了空子。若是失了营寨,定拿你人头祭旗!”
见小帅动了真气,其手下将士屏住呼气,都不敢逆势而行。
随着兵马不断聚拢,已有千余人的规模,尚施一声大喝:“我们是战无不胜的鲜卑将士,为了捍卫这一名誉,也不辱没老首领,我们将对偷袭营寨的汉军发起反击,将其围歼在富陵营寨中!有临阵不前者,本帅定斩不饶!”
众将士答喏一声,其气势仍旧豪气冲天。尚施不禁哈哈大笑:“有天下无敌的儿郎,岂惧那蠢猪笨狗般的汉人?将士们,杀尽那自不量力的汉狗,杀啊!”
在尚施动员将士的时间,又聚来数百精骑,近两千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开拔,转瞬间进至富陵营门,见营寨四周已化为灰烬,只有中军还在拼命抗争。
“冲进去!别放走了汉狗,杀啊!”尚施瞪起了牛眼,将钢刀举过头顶,下达了攻击令。
鲜卑人作战勇冠天下,除了被李毅军取巧胜了几阵,十数年还从未尝过败绩。这次出兵便是为报仇雪恨而来,众将士群情激愤,誓要与汉兵决一死战,以证明他们为当世无敌者。
“杀啊!将汉人全部诛杀,一个不留!”两千勇士高呼着令人惊魂动魄的口号,一往无前的冲进了这座死亡陷阱。
“杀啊!”同样的口号,却是不同的语言,一千伏兵奔腾而出,挥舞着手中长枪,不待敌兵射出利矢,就馈赠了他们满身的血洞。
“草他娘的!中了汉人的奸计了!”尚施终于醒悟过来,但伏兵已经将其围了个严实合缝:“富陵,你这个狗杂种,近千精锐战骑,却抗不了一时半刻,你真是害人不浅啊!”
识破了张英的诡计,尚施立即意识到,富陵恐怕全军覆没了:“撤退,全军撤退!”
后卫还未进营,执行命令并不是难事,但中军与前锋身陷营寨,被汉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双方绞杀在一起,成胶着状态,想要行动半步是比登天还难。
“兄弟们,杀啊!一鼓作气,将鲜卑人拿下!”张英、于冰、张盛、李恒几乎是众口一词,激励着将士奋力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