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聪明伶俐的后生小子,竟然被他识破了。甄逸暗自竖起了大指,他正色道:“老夫痴长了几岁年纪而已,若是比起三位小友,却是自愧不如了!你能拜到这样的师父,是你的福气,好好珍惜吧,年轻人!只要你学得师父之皮毛,便是受用无穷了!至于我这个老头子,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甄逸是发自肺腑之言,若是面对李毅等涉世未深之人,他还可倚老卖老,而刘平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甄逸所具备的,他也探寻得差不多了,所欠缺的只是火候,只是要积累年月罢了。
“老人家,话可不能这样讲,您的经验阅历,师父们都大加称道。他们感叹与您相距日短,没能尽得您老的真传,而大呼可惜呢!”
这马屁拍到了甄逸的心坎里,他感到一股暖流从心头涌起,直通四肢百骸,真是无语言表的舒服,情不自禁哈哈大笑道:“回去转告他们,就说我这个老头子期盼着他们,时刻想与三位小友探讨交流!”
刘平闻言也不禁哈哈大笑,赵哲也随之笑出声来,屋中充满了欢快喜悦的气氛。
“老先生,怎么不见大公子?他的病可痊愈了?”赵哲见时机不错,而刘平又迟迟不言,便忍不住引入了另一个话题。
“你说豫儿啊,他的病早好了,现在就跟没事人似的,连病根都去了!”提到长子甄豫,做父亲的笑容更加灿烂。
“那怎么不见子舒兄弟?”赵哲又追问了一句,子舒为甄豫的表字。一个人有名有字,直呼其名显得不尊敬,因此相互间多以称呼其表字。
“我现在老了,里里外外的事情都交给了豫儿,他整日忙忙碌碌,少有回毋极的时候,你们若是想见他,我即刻派人传唤,快则三、两日,慢了五、七天也能与豫儿见面。”甄逸突然停住话语,扫了赵哲一眼:“赵贤侄可有什么事情?”
“其实嘛,也没什么,只是师父们惦记着子舒兄,我们问明了也好回个话,师父们的心也就放下了!”甄豫是家里的顶梁柱,财神爷,这些情况刘平也早有耳闻,因此他轻易不敢碰触老人的心头肉,因此才含含糊糊的遮掩了过去。
但他话一出口,不禁又悔恨起来,若是不趁老人心情大好之时提出来,那……刘平想到此处,真想打自己两个嘴巴子。
看到刘平笑盈盈的面庞,突然间沉闷而苦楚,甄逸便觉其中定有文章。两人找豫儿有什么事情?钱已经答应了下来,难道是人,李毅这三个小娃子,在打豫儿的主意?这可不行,豫儿要是离开了,这一大摊子事情又没了着落,甄逸马上会想到长子生病期间,几乎诸事都处于停滞状态。但想到儿子的性命是于冰所救,这再造之恩不能不报,若是三人要定了豫儿,还真是不好办!
甄逸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屋中从热烈骤然跌入沉闷。只有赵哲还闲在一旁,他正为刘平无端插了一杠子,痛失了好局而气恼呢。
“老先生,我家主公有请贵公子!”赵哲运了半天气,终于抛出了这一重磅炸弹。
“李清刚请豫儿做什么?”果然不出所料,甄逸点了点头,因他事前有了准备,语气显得平淡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