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不争气的侄子退回原位,檀石槐狠狠不已,他心道:自己是老了,自出兵以来,先有置鞬落罗等违抗军令,后被槐头搅闹大局,而自己全失往日的杀伐决断,余威不再了!
不行,不能就这样下去,不能令行禁止,这二十余万大军,岂不是一盘散沙!
“退兵,随我回中军大帐。”檀石槐心有不甘的传下了命令。
那九位大帅,见首领面沉似水,均是心中一寒,尤其是槐头,他感到脑后冷气森森,心中忐忑不安:难道叔父要秋后算账?
精心准备的一场大戏,竟然变成了闹剧,檀石槐怒火中烧,他感觉自己的病又重了几分,勉强撑着回到营寨,便向榻上一歪,喘起了粗气。
过了好一会,檀石槐才缓过神来,他精神稍稍振作,扫了眼九帅和儿子和连。这十人神色各不相同,不过从其神色看,都预感到暴风雨的来临,一个个显得极为谨慎,恐怕祸及自身。
“阙机,你可知罪!”檀石槐终于发难了,不出某些人所料,他选择了实力最弱的阙机。
听到首领唤阙机的名字,数人都心中一宽,余下几个笨蛋,听到后面的话语,紧绷的神经也马上松弛下来。
可怜的阙机,他的身子有如触电了一般,突然剧烈的颤抖。要大祸临头了!阙机匍伏在地,失声大叫:“冤枉啊,阙机忠心不二,惟首领之命是从,又何罪之有?”
在当初与槐头联手时,阙机就有所预感,不过那时情势一片大好,既没有首领东征的迹象,又有利可图,槐头还信誓旦旦,打下了保票,当时几乎万无一失。
没想到世事难料,当初看起来几乎不可能的事,如今都既成事实。首领震怒要杀一儆百,这是把自己当作替罪羊啊!绝不能承担罪责,否则即使能保住老命,大帅的职位也危险了。
好小子,竟敢推脱狡辩,看起来你阙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檀石槐气往上撞,他虎目微睁,沉声说道:“此次槐头诱敌,成功将素利吸引至伏击点,完成得无可挑剔。但你的夹击呢?是战败了素利,还是阻隔了赵云?”
首领的声音并不高,但字字如千斤巨石,轰击在阙机的心头,他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身体在剧烈颤抖。心中骂道:老狐狸,你避重就轻,将槐头撇得一清二楚,这是裸袒护。我只有那几千弟兄,若是不逃走,岂不成了光杆将,没了兵的大帅,做不做又有何用?
阙机一肚子委屈,他却不敢揭露私斗素利,恐槐头死不承认,那岂不是把黑锅扣到自己头上吗?
“末将无能,被赵云背后捅了一枪,以至于功败垂成,放得素利逃脱,阙机甘愿领罚!”临阵逃脱是铁的事实,阙机无可辩驳,只有痛苦的承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