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顶配豪华越野车的蓝牙系统:你们当我是摆设?
“嗯……诶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闫思弦故意做出一副苦相。
吴端比他更苦,“要不闫总算算工钱,把账单给我,顺便给我来个50年分期。”
两人相视大笑。
“对了,今儿晚上公司搞年会,我回去换身衣服,不在家吃了。我跟酒店说好了,饭照旧给你送家去。另外,肯定得喝酒,年年都得喝大。喝大了就不回了,我就近开间房睡。”
“哦。”吴端调侃他,“今儿总裁闫要露真身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闫副队这个分身。”闫思弦认真道。
回家。
闫思弦换完衣服,捯饬得油头粉面出了门,吴端腹诽了一句“大公鸡”。
吴端吃完饭,坐在书房电脑前,准备看一看闫思弦推荐的网站。
国外犯罪学家建立的网站。
刚打开浏览器,右下角便弹出了一个新闻弹框。
“当红小鲜肉夜会神秘金主”
通常,吴端对这样的标题是毫无兴趣的,但他想起了闫思弦告诉他的那件事。
鬼使神差地,吴端点开了那条新闻。
指名道姓的“闫思弦”三个字,以及他下直升机时的照片。
闫思弦还算精神,立起黑色呢子大衣领口,总裁范儿十足。他旁边的赖相衡就有点惨了,略长的刘海被螺旋桨带出的风吹成了一个雨刮器形状,正好两缕扫在眼睛上,以至于他眯着眼睛皱着鼻子张着嘴。
明明一个大好青年,怎么看怎么猥琐。
吴端没去细看新闻内容。闫思弦已经告诉他了,他没必要细看。
看了一会儿闫思弦推荐的网站,吴端只觉得浏览器自带的翻译功能还差点意思,语句颠三倒四,理解起来比平时花费的时间要多出许多。
他刚起身决定休息一会儿,手机便响起了。
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座机号码。
吴端接起,“喂”了一声。
“吴队吗?我是大湾分局。”
“什么事?”
对方犹豫了一下,道:“不是什么复杂的案子,就是有个人嫌疑人,证据确凿了,一直喊冤枉,还说认识你,说你能帮他洗刷冤屈。”
“谁?”
“叶灵。”
“谁?”吴端又重复了一遍,对这个名字,他是陌生的,他甚至无从判断对方的性别。
于是不等对方回答,吴端又问了一句:“男的女的?”
“男的,42岁。”
吴端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样一个大叔,直到对方又补了一句。
“承包公安大学食堂的。”
吴端恍然。
食堂大叔。他在心里一直这么称呼此人,却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以前竟然没有问一问。吴端想道。
他对电话那头的人道:“人留着,我这就过去。”
对方痛快地答应下来。
吴端起身,套上外套,在玄关处放钥匙的地方翻找了一下。
闫思弦常开的车有三两,一辆性能凶猛的越野,上班开,一辆敦厚奢侈的顶配迈巴赫,去公司的时候司机开,还有一辆十分拉风的超跑,没少载闫思弦身边的莺莺燕燕。
不过最近他几乎没开过那辆超跑,可怜的尤物一直在地下车库落灰。
迈巴赫被司机开走了,越野的钥匙在闫思弦身上,只剩那辆超跑的钥匙,logo上一匹矫健的跃马,无声宣誓着其不菲的价格。
吴端犹豫了一下,最终放下钥匙,决定打车。
上了出租车,他给闫思弦发了条消息,简要说明了情况。
吴端本不喜欢掺和这样的人情世故,有案子,分局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审核有检察院,定罪有法院。
可那个人他不能不管,那人救过他一命。
吴端在心里警告自己:只是去了解一下案情,绝不掺杂私人情感。
大湾分局,刑侦大队。
整个一层楼灯火通明,香烟味和男人们的体臭味弥漫,还有一股剩饭的馊味。
吴端只大概扫了一眼刑警们的状态,心里便大概有了数。
八成是命案。而且是死相不太好的命案。
吴端进了大队办公室,表明身份,并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市局支队长来了,刑警们也不大有时间寒暄,各自忙着手头的工作,只有一名中年刑警手拿一个文件夹,示意吴端跟他来。
两一进小会议室,那刑警便对吴端道:“叶灵是我审的,电话也是我打的。”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吴端,并道:“这是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呃……您一边看我一边给您说。”
说到称谓时,那个看警衔应该是副队长的中年人犹豫了一下。
单从上下级关系来看,他应该用“您”,可吴端实在是年轻,本就比他小个几岁,又是一张娃娃脸,像个实习学生似的,这么称呼吴端,实在违和。
“你就行了,别您您的,都别扭,”吴端问道:“怎么称呼?”
“陈映琛,喊我老陈就行。我们副队上月退休,我刚接手工作,可能有点乱。”
“不要紧,慢慢说。”
吴端翻开了文件夹,老陈介绍道:“这不晚上了吗,附近的养牛场来学校食堂收泔水。
泔水桶往车上搬的时候,露出来一截人手。”
“只有手?”
“不止,15块,全在泔水桶里捞出来的。人现在已经拼出样子了,身份也确定了。
是学校食堂的员工,张小开,确切来说,是前员工,今儿刚被老板——也就是嫌疑人叶灵炒了鱿鱼。
下午的时候,他们还为此大吵一架,两人还约好了晚上再见一面。
‘既然说不通,就按牢里的规矩,用武力解决问题。’
这是两人的同事复述的他们的原话。这个用不用我解释一下?”
吴端摆摆手,“情况我大概清楚。承包食堂的叶灵是个刑满释放人员,他招的人也都是刑满人员。
因为解决了一部分服刑人员的就业问题,市里每年都给他不少优惠政策。
死者张小开也是有前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