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不是没打听过先天以及术法之事,只是沈元希只道“后天入先天仅是开始”、“确有修真之事”,其余却也并不多说,只道时机未到。
邵珩所理解的后天和先天,在修真界又称为藏精期、引气期。
之后道家修真主要大体分四个大境界:炼精化炁、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前三个大境界分别对应修真界的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而此三阶段又分三个小境界,依次是:养气、筑元、凝胎、入神、观微、蕴丹、心动、灵寂、结婴,小境界再分前、中、后、圆满。
至于传闻中的炼虚合道却无流传。
师叔虽因邵珩资质起了爱才之心,而邵珩到底还未正式修行,沈元希便也不好详细叙述。
此刻他虽然克制自己不多嘴询问,然而沈元希展开纸后脸色一变,原本轻松之色尽去,反而眉宇凝结,神情郑重。
“沈兄,可是出了什么事?”邵珩见他面色不好,询问道。
沈元希目露犹豫之色,但想到师叔信中所言,只怕还需要邵珩这位安王府的公子相助,当下便简单地提了下这段时间发现的人口失踪之事,只是隐去发觉有魔门踪迹之事。
“……我师叔前几日前去查探那沙河帮,哪知刚到沙河帮总部竟已是被大火付之一炬,却没有一个人。他到处检查了一番,发觉那沙河帮总部上上下下已被什么杀害,并且毁尸灭迹……”
“竟有此事?!”邵珩大吃一惊。
沈元希异常严肃道:“师叔甚为担心,打算继续查探,另有一事需郡王帮忙。”
邵珩虽被沙河帮灭口之事震得心神不定,当下也马上答道:“我虽不太了解,但是此案本身发生在齐国,又有那么多女子失踪,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沈元希顿了一顿,看着邵珩道:“此事……郡王先莫要激动?”
“沈兄尽管说。”
“我师叔在沙河帮的库房内发现了一块被烧毁一半的腰牌,似乎出自贵国大内。”
邵珩心中发紧,嘴唇有些发干,握住拳头瞪着沈元希:“沈兄,你这话意思是说,这幕后凶手,在我国皇宫内?”
“至少有所关联。”沈元希肯定说。
邵珩脸色发白,齐皇仁爱勤政,太子殿下聪颖宽厚,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信他们会做出此事。但大内侍卫向来只听令于齐国天子及太子,如其父安王虽为圣上胞弟,也无法差遣。若不是皇伯父和太子行事,那大内必然出了叛徒,皇宫只怕也岌岌可危!
“郡王先莫要着急,此事我入邑都后也会探查,只是……”沈元希顿了一顿,“只是需暗中进行,却需要郡王给我师兄弟二人遮掩下身份。”
邵珩此时心里颇为沉重,却也想不到此事有可能有魔门参与,牵涉更大,故而沈元希只能先隐秘打探。当下自然答应遮掩身份之事,也吩咐杜铁不要随意外传。
之后,路上邵珩虽然心有牵挂,但沈元希除开一开始有些变色,之后便恍若无事,也受其影响,慢慢暂时定下心来。
是夜,邵珩因心绪不宁,便独自于驿站外无人处习拳。此拳法名为《龙象拳》,习到高深可有龙象之力。
沈元希本在打坐静修,于房内远远听闻拳风阵阵,轻“咦”一声,沉吟片刻便走出驿站,翩然而至邵珩身旁。
邵珩见状当即停下,正要开口相询,沈元希已道:“想不到郡王竟然习的是《龙象诀》。”
“《龙象诀》?”邵珩一愣,心道,这不是拳法么?
沈元希站到一旁,面带微笑道:“郡王打一遍如何?”
邵珩心下一动,便从头开始打了一遍。其间只见沈元希时而眉宇舒展,时而轻皱眉头,最终却是点了点头。
“沈兄?可是拳法有误?”邵珩奇道。
沈元希见他结束,抚掌笑道:“合该你与我有缘,若你习的是其他基础法门,我却也帮不上忙,此拳却恰恰是由我祖上流传而出,不过郡王只习了拳法,而内腑之气却是其他法门,自然无法发挥其力。”
说罢便笑呵呵挽起袖子,摆了个马步,又对邵珩道:“郡王可要记好了,《龙象诀》拳诀相合,一招便有一诀,合计三十六诀,行拳一次便是内息循环一个大周天……”
邵珩只见他白衣翻飞、身姿潇洒,口念口诀,一招一拳威力与自己相比更胜许多,当下默默记诵。
沈元希打了两遍,拳法与口诀一一相合,又让邵珩自己重试了几次,见邵珩确实记住了,又道:“龙象诀不是什么高明法门,就当是我送给郡王的见面礼,不过郡王如能持之以恒练习,对此后修行亦有好处。”
邵珩方才新尝试了龙象诀行拳,正觉体内气血翻腾,内息游走,只觉此前卡在后天六品的瓶颈已略感松动,正心喜无比,听闻沈元希说道“对此后修行亦有好处”,不仅心里微微一动,不知是沈元希口误,还是确实如心中所想,想出声询问,却因体内气息尚未平复无法开口,只得闭目调息。
沈元希神秘一笑,抚掌离去,悄悄回了驿站。
待邵珩重新睁眼时,四周已空无一人,想到今夜得沈元希传了法门,若是日后修为更进一步,说不得也能入传闻中般御剑飞行、纵横山川,更加是心神往之,只想若是自己也修炼成功,日后若能仗剑游历神州,简直是不枉此生。
邵珩自是不知,自今日起此生已翻天覆地,此后他不仅踏上了修道之路,御剑神州、仗剑天涯,只是其过程有伤痛、有欣喜、有迷茫、有甜蜜,最终还是“阅尽神州千峰色,徜徉天地入胸臆”,成就了神州又一段传奇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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