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久,ichael也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华人餐馆当侍应,开车要20分钟,下午4:30-晚上9:00上班。经常,ichael从餐馆下班,都会带些好吃的菜回来给凌曦吃。
凌曦则找到了另一份离家近的小酒吧当吧台服务员,走路5分钟就可以到。一个星期上4天班,上班时间是下午5点到半夜12点,所以凌曦终于可以走路上班了,晚上ichael会开车来酒吧接她。酒吧很小,靠墙摆放了6个卡座,正中间有三张小圆桌,吧台前面是一排6个吧椅。圆桌和卡座之间摆了两张桌球台,酒吧最靠里的墙上高高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电视机。因为酒吧的老板是个老头,很古板,不喜欢流行音乐,电视机里永远只播放体育频道,所以没有爱闹事的年轻人会来光顾,只有住在酒吧附近的老年人来得比较多。因此,这个酒吧平时的客人很少。最忙的时候是下午下班时间后5:30到6:00,还有就是晚餐时间后8:00到10:00,这两个时段,酒吧才会站满了人。这个酒吧属于白人酒吧(南非的酒吧分白人酒吧和黑人酒吧,白人和黑人一般是不会混合在一个酒吧的),白人酒吧相对于黑人酒吧来说,没那么乱。凌曦和另一个本地女孩dianna、以及一个同样来自中国的女孩jess交替上班。每个轮班,只需要一个员工。老板会在早上和晚上来开门关门,然后中间会不时出现一下。凌曦的工作就是站在吧台后面,帮客人拿他们点的酒、收钱、洗洗杯子。这样一个轻松而又相对安全的工作环境还是很适合凌曦的。但是,凌曦不喝酒,所以要熟悉所有酒水的名字是个大难题。而且,有的客人说话很快,不同的人还有不同的口音,比如:杂色人种(即黑白混血)有杂色人的口音,犹太人有犹太人的口音,母语为南非语的有南非语的口音。这些都要适应。幸运的是,上了一段时间班以后,聪明的凌曦就发现,酒吧其实就那么些固定的客人,而且每个客人每次来都是喝同样的酒。很快,凌曦就能一见到客人,没等他们开口,就明白拿什么酒出来。
酒吧来了个新人,况且还是个漂亮的亚洲女孩,吧里的老客人当然很关注。他们喜欢坐在吧台找凌曦聊聊天。
jess是个非常热心、直率的女孩,她虽然比凌曦小几岁,却在南非已经待了三年了,她的举止看起来很老成。她见凌曦来南非不算久,便给她传授了很多经验之谈。首先,她告诉凌曦,酒吧老板是个色老头,一定要小心,不可以单独跟他一起到酒吧后面的厨房去,因为他会动手动脚。凌曦问她如果不得不去厨房,又被他动手动脚怎么办。jess说:那就一脚踢开他,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被jess踢,不会炒她们鱿鱼的。jess又告诉她,如果客人请凌曦喝酒,凌曦可以以“上班时间不允许喝酒,但是可把客人请的酒留到下班的时候再喝”为借口,先收下他们请她喝酒的钱,在下班的时候,把酒退了,买酒的钱便可以收腰包了。她还说,南非的治安是很乱的,一般中国人遇到一起,第一句就是“你被抢了吗”,就像是接头暗号一样。她说她认识的很多中国人都有被抢的经历,轻则被抢去几毛钱,重则被枪指着头。如果有人来抢劫她们这个酒吧,记得要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塞200兰特进自己的腰包。在南非买枪很容易,很多人都有枪,用来防身的。平时如果突然听到什么巨响,要赶紧低头,找个地方躲起来,以防有枪战。在南非做生意的中国人喜欢带大量现金,有钱的中国人的孩子们又特别爱炫富,他们整天无所事事,只会去赌场混。这些人都是抢劫犯的目标。可怕的是,抢劫犯以为每个中国人都这样。什么把中国人当“荣誉白人”,其实是当“荣誉白人”来抢劫。她还说,为什么一些中国人那么有钱,是因为很多中国人都是黑帮的。还有,在南非,一定要会开车,公共交通不发达也不安全。jess说得绘声绘色,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她夸大的。不过jess在南非待了三年了,不也好好的吗?不管怎样,还是提高警惕比较好。
转眼,来到开普敦已经一个月了。一天早上,凌曦坐在书桌边,等夏晴上sn。
“夏晴。宿舍那边怎么样了?”凌曦一见夏晴上线,便问关于宿舍的事情。
“大约一半人都走了吧。很多同学请假出去,然后就再也没回来。留下没走的同学老老实实继续读语言,也没再闹事,所以学校也对那些走了的同学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了了之了吧。”
“希望那些不回来的同学都找到学校。”凌曦松了一口气。
“这个我估计很难。听说,很多同学直接回国了。还有些同学居然去申请难民签证。不知道他们听谁说的,说是先申请难民,然后可以转移民签证。”
“做难民?真的可以吗?”
“不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
“哎!”
“对了凌曦,我们终于住进新家了!”夏晴兴奋地告诉凌曦。
“太好了!你喜不喜欢?”
“好喜欢!我还为你准备了一间客房,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我才刚到开普敦。刚刚换新工作,怎么可能来得了嘛?”
“这么快就换工作啦?开普敦果然机会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