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越来越近,却还是只能听着声儿,没见着个鬼,但随着声音的接近,我知道,那鬼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可此时,我们还没有决定该往哪里跑。
这回连王巧巧都不淡定了,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
胖子八成是吓木了,幽幽道:“天儿-你还记得那晚你说啥了吗?”
“哪晚?我晚上说的话多了,我哪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我没好气的回他。
你说:“乱葬岗不渗人,还他娘的给你唱大戏吗!这回你看看,还真他娘的唱上大戏了,你-哼哼-就是一乌鸦嘴……”
“我……我!”我满头黑线,竟发现无言以对。
这回的功夫,那委婉动人的歌声忽然变了腔调,高了几个分贝不说,还变得异常凄厉,其中还夹杂着哀嚎,就跟死了亲爹亲妈哭丧似得,始一响起就吓得我们的一哆嗦。
姑娘我出嫁难,夫君他把我嫌。
为证我清白身,撞死在喜床前。
鸳鸯被血儿染,缦帘也换丧潘。
白蜡替那红烛,洞房也再难圆。
……
这意思也挺明显,那个美滋滋出嫁的姑娘,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撞死了,鸳鸯喜被染了血,缦帘也换成了丧潘,红蜡烛变成了白蜡烛,洞房再也圆不了了。这鬼是成亲当天,为了证明清白死的啊,那肯定是怨鬼啊,并且是怨气冲天那种。
那声音还在不停的响,像是唱歌,又像是哭诉,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听着那声音,心里就跟有团乱麻似得,又乱又烦,那声音充斥在我的耳中,特别的难听,就像听到拿刀子在玻璃上划的那种声音,烦死了!!!。
忽然,我又想到了跟踪王巧巧那天,我开始也是这种感觉,又烦又乱,后来就不受控制,差点把胖子解决了,难道,这会又要发作了?
如此想着,我心一横,牙往舌尖上一咬,一阵剧痛传来,一股腥咸的液体,充斥在了口腔里。
剧痛使我镇定下来,可一抬眼,我的心又掉进了冰窟窿,距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赫然站着一个浑身红衣的女鬼,她的头发高高的挽起,在头顶挽了个好看的髻,上插一朵绒花,耳上缀着掉环,可你千万别看她的面部,面部那是血头血脸的,与这身打扮,显得那么不搭调……
“跑!”
我,胖子,王巧巧,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然后我一转身,和胖子,王巧巧猛的就撞成了一团,三个人互相绊倒在了地上,各自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胖子,你二大爷,你他妈的怎么不按照规矩来?”我一边快速的往上爬,一边痛骂胖子,这货可真她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晚得交待在他手里,当然还有王巧巧,只不过碍于她是女的,我没好意思张口骂她。
“你还说我!不是说好的,谁喊就往与谁相反的地方跑吗?你丫为什么不按照规矩来?哎呦!摔死我了!好疼……”胖子吸着冷气,摸着鼻子痛呼连连,那是刚才被我撞得。
我心说,该,疼轻了!嘴上却与他争辩:“我这面有鬼,你他妈的喊……”
“啥。”字还没出口,我便顿住了,眼角的余光发现,胖子那面不对!
我一扭头,就见之前没追来的那个吊死鬼,此刻正不紧不慢的向我们靠了过来,她双手拿着勒死自己那截麻绳,一边走还一边甩,麻绳在空气中甩出一圈圈不急不缓的弧,而她的面上似乎还带着一丝诡笑……
再看王巧巧那边,我脸都吓绿了,一声“妈啊!”不受控制就脱口而出。
这他妈是不是整个乱葬岗的鬼都聚集到这里来了!那黑压压的一片啊,老少都有,清一色厉鬼,啥样我就不一一叙述了,这节骨眼上,还是撒丫子跑最要紧。
“快快快!往那边跑!”我快速的确定了一下方位,还好是三面夹击,其中一面是没有鬼的,我推搡着胖子和王巧巧,往没有鬼的那面,亡命而逃。
跑了也不知道多久,我们脚下的那条路忽然消失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猛的刹住了脚步,不是害怕了,是照着亮儿跑了半晚上,这会突兀的黑下来,一下子不知道该往哪儿下脚了。
胖子就是一睹肉墙,我一停下,他就结结实实的撞上了我,我一个趔趄往前跑出好几步,猛的趴在了一座大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