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试着睁开眼睛。
“啊!”我惊的大叫一声,一股寒意自心中升腾而起,从头凉到脚后跟。
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对上的,竟是一双血红的眼睛!那双眼睛距离我咫尺之遥,死死的盯着我。
我整个人都傻了,意识在这一瞬间停滞,眼睛直直的与它对视。
过了一会,它动了,它顺着我的脖子,不急不缓的爬到了我的脸上,在我的脸上逗留了一会,又从我头顶爬到地下,然后拐了个弯,趴在了我的脸旁。
我当时就哭了,那毛茸茸的爪子,柔软的肚皮底,不是大白吗,竟然是大白来了!
大白爱欺负我,总是喜欢趴在我的头顶,用柔软的肚皮低贴着我的脸,我一直以为,这是它成心让我闻它的臭屁股,所以一直对它成见很深,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只白毛大老鼠这么可亲,我抬起一只手,摸索着它脊背上柔软的毛,它安静的趴在我的身边,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这么摸着它,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宁了下来,大白进来了,墓门肯定是打开了,它的眼睛是红的,那赵小满肯定也发现我了。
这样看来,一定是我打开了那个葫芦瓶,让赵小满知道了我的位置,只是不知道,那个空空的瓶子里,到底藏着什么奥秘。
四周黑的跟墨汁一样,阴风没有了,我那蜡烛也早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不敢乱动,我记得前方几步就是一处深渊,现在我只能等在这里,等着赵小满来救我。
坚硬的地面咯人,我爬了起来,摸索着找到通道壁,倚靠下,把大白抱在了怀里。
安静使人能够更好的思考很多东西,黑衣人的脸还在我的脑海里百转千回,此时,我已经可以确定,他不是和我对话的那个人,那个狂妄的,奸计得逞后大笑的声音,才是和我对话的人,此刻我已经猜出几分,所谓的解我之或,不过是一个吸引我迈入深渊的局。
若不是黑衣人猛的一回头,吓得我’蹬蹬‘倒退,撞倒在墙上,晕死了过去,我现在十之八九,已经成为了深渊下的一滩肉泥!
可黑衣人是我不共戴天的愁人啊,儿时,他曾三番五次想夺我性命,此刻却为何要救我?
还有那个跟我说话的声音,他为什么想把我引到深渊下面呢?宏反斤技。
还有王巧巧和胖子,他俩到底去哪儿了?会不会发生了什么危险?
一想到他俩,我心里就忐忑不安,我想到胖子扇自己耳刮子时候的狠劲儿,其实那大耳刮子应该扇在我的脸上,要不是被我牵连,他俩断不能被引进这大坟里。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身体,我的身体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问题越想越多,剪不断理还乱。
最后我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盘膝而坐,平心静气,开始习‘观想之法’。
一个形似棋盘的图,在我的脑海里诞生了出来,棋盘是静止的,可此刻,在我的脑海中却是千变万化,观想之法不拘一格,要以小观大,以无观有,以静观动,以图观己身。
棋盘有东西南北四面与中间,此刻它在我脑中是五行,冬气交令,万物蛰伏视为水,夏至末央,夏气交令视为火,烟花三月,春气当令视为木,万物凋谢,秋分交令视为金,五月之土见于中天,木火金水皆以此为中心,是为天地之象……
“吱-吱。”此时,我身边的大白忽然叫了两声,我呼气,截止观想,往远处望去,黑漆漆的通道中,传来了两点幽幽的光,接着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天!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