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应该还是个男孩吧,看样子和我们差不多大”鲍君痴痴的笑着,全然忘记了之前那个刁蛮女人带给她的不悦。
情窦初开、青春年少的女孩们总是喜欢把自己定义为女孩;喜欢把令自己有好感的爱慕的男子定义为男孩,她们在爱情的世界里小荷才露尖尖角般小鹿乱撞、一见倾心。
“唐在和那个女人,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怎么知道啊?”鲍君傻笑着,脑海里依旧闪烁着唐在的身影“唐在只是把你抱上车、开车送我们回来,我路上也没和他多聊什么……”
“里面有人没啊”突然,寝室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莫然和鲍君的对话。
“谁啊?”莫然不解的问。
“别出声,是宿舍管理员”鲍君捂住莫然的嘴巴、机警的指着身后的柜子示意莫然、之后她们轻手轻脚的裹着被子藏到了衣柜里。
……
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走进了寝室:
“大概是没人了,你看,书柜都封起来了。”
“这些同学,放假也不知道把杯子收起来、开学得落上不少灰尘呢”一个年长的女老师的声音响起。
莫然屏着呼吸在衣柜里费力的蹲着,她觉得头晕晕的、翁翁作响的脑袋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几分钟之后,那些脚步声零散的消失了。听到关门声的时候,莫然的头又栽了下去。
“莫然?莫然?”鲍君急促的声音又喊了起来。
“小声点,免得让她们听到”莫然有气无力的说着。
“你可吓死我了,你这是怎么了?”鲍君急得直掉眼泪。
“我好象又犯病了、头晕的很”莫然捶着脑袋。她又噩梦般想起了刘柳死时那个盲人老头的话、想着自己初中时几次痛苦的晕厥,一种刺骨的绝望袭上心头。
“见到又能怎么样呢?”莫然无力的摇摇头,呢喃着。
“什么?你说什么呢?”鲍君不解。
莫然没有细说什么,她开始不再期望见到唐在,她不知道自己又会在什么时候晕厥,她甚至不得不相信六年前那个盲人老头的“不会幸福”的预言。
“我们为什么要藏起来呢?”莫然不解的问鲍君。
“刚才那些人是学校宿管队的,她要求我们这些寒假不回家的学生统一搬到13号楼去住,可是这样的话,我们每天还得交15元的住宿费,那我们寒假岂不是白干了么?本来家政服务也赚不了多少钱的”鲍君一本正经的说着,脑袋一摇一晃的、那精明的样子瞬间把莫然逗乐了。
“你怎么知道的?”莫然问
“我老乡告诉我的啊”
“瞧你多幸福,你还有老乡,我连个老乡都没有”
“莫然、你今天怪怪的。”鲍君扯扯莫然衣角不解的说。
“怎么了”
“你今天特别多愁善感,比林黛玉还林黛玉呢”鲍君嬉笑着
“哪有”莫然用力的闭上眼睛“我只是忽然有点头晕,忽然有点……”她感觉得到自己强烈遏制的想念和着冰凉的泪水喷涌而出。她觉得六年来心底对唐在的想念化成了狰狞的欲望:那个女人是谁?那个男人如果真的是唐在,那他和那女人又是什么关系?莫然心头的欲望反复的在心里刨根问底、它们无处不在、洒遍心房的每个角落、它们肆虐的折磨着她、让她觉得难受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