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申贵忽然进来说：“皇上，钦天监顾大人求见。”</p>
“顾怀？”顺治疑惑地道：“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p>
“回皇上，顾大人说，天象有变。”</p>
“叫他去书房候着。”</p>
青芜听见顾怀来了，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不好，忙跟着顺治到了书房，果然看见顾怀站在案前，恭敬地走过来甩袖行礼：“微臣参见圣驾。”</p>
“顾爱卿不必多礼。”顺治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了大案后面坐下：“你深夜觐见，有何要事？”</p>
顾怀站起身转过头：“回皇上，微臣刚才在观象台，察觉天象有变，冒死惊扰圣驾，今夜月满不亏，此为女妃虐，恐怕后宫有变。”</p>
月满不亏……听见这四个字，青芜浑身颤了一下。</p>
是佟妃……</p>
赵飞燕，妒杀皇子，这两个词瞬间袭上了青芜心头，顺治似乎也和她想到了一处，霍然盯住顾怀道：“可当真？”</p>
顾怀躬身：“臣不敢欺瞒。”</p>
青芜惊了一下，忙道：“皇上，阿雯出去看看。”</p>
“淑仪”顾怀静静地喊住了她：“难道淑仪不信我不成？”又向顺治道：“皇上，汉成帝赵飞燕妒杀皇子之时，天象也是如此，不得不防。”</p>
顺治沉吟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p>
顾怀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微臣告退。”</p>
青芜心里纳罕不已，佟妃的速度好快，这样就把怀疑都集中到了无辜的宁悫妃身上，她回头看了一眼，果见顺治脸色不大好，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宁悫妃是无辜的，不能让她被牵连过来，况且佟妃身上，还有枇杷一条命，不能让她这么容易就金蝉脱壳了，想到这里，话已经脱口而出：“皇上，不如让阿雯出去再看看月亮。”</p>
顾怀有再大的本领，也没有办法改变天象，说不定他这实在撒谎。</p>
顺治犹豫了一下，点头：“朕和你去。”</p>
也好，让他自己看见也比较有说服力。</p>
出到院子里以后，青芜看着房檐上那一轮圆月，久久说不出话来。</p>
今天事六月十七，按道理说，月亮怎么都该有一点缺口了，怎么会还是这么圆……难道老天都在帮佟妃不成，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荷衣急跑进来跪在顺治面前道：“皇上，茗贵人小产了。”</p>
青芜没有想到这个晚上还远远没有结束……景仁宫传来了消息，茗贵人今天晚上服下恪妃那天换的红包装着的药以后，就小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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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妃在景仁宫门口跪着，顺治一到，便泣道：“皇上，是臣妾不查，换了药以后没有让太医检查，没想到这包也是堕胎药……”</p>
顺治看了她一眼，扔下一句：“起来吧。”便绕过她走了进去。</p>
青芜跟在后面，神色复杂地看了佟妃一眼，也跟着进去了。里面太医跪了一地，都说茗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p>
“皇上……皇上。”里面，茗贵人哀泣出声。</p>
顺治顾不得叫太医平身就走进去了，只见茗贵人面色苍白地躺在龙床上，一见顺治进来，便掉下泪道，直道：“皇上，香茗没用，保不住龙胎……孩子……孩子没有了……”</p>
顺治叹了口气，走上前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这不是你的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