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赫特傲然地走到证人席。当他发现坐在被告席上的是尧明的时候，他大吃一惊，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惊讶。感觉敏锐的烽火立即捕捉到了这一。尧明和施佩尔顿时舒了一口气。应该不是人狼公司的事情爆了。</p>
沙赫特显得犹豫不决。但这是在法庭上，当他手按圣经起誓真话后，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按捺住心中的惊讶，开始认真地回答控方律师提出的问题。</p>
“沙赫特博士，你是著名的经济学家，是德国的经济部长，……”控方律师例行地问了很多有关沙赫特的身份、资历和业绩方面的问题，以强调沙赫特在经济学领域方面的权威性。</p>
“你最近是不是对德国与中国之间的国际航运进行了一次可行性分析。”控方律师问道。</p>
“反对！这与本案无关！”，辩方律师弗兰克道。</p>
“法官大人，我们在下面将控告总理误导国家的对外合作政策。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沙赫特博士的作证与本案有关。”控方律师。</p>
“辩方律师反对无效。你可以继续。”法官。</p>
根据沙赫特的作证，他最近对德国与中国之间的国际航运进行了一次可行性分析，拿到了一系列数据。就像他担忧30%的军费开支那样，他担忧与中国的经济合作会拖垮德国。</p>
德国的国际航运业发展迟，拥有的商船吨位数远远于大英帝国，尧明曾建议制造高速商船，靠“跑得快”与大英帝国的“数量多”竞争。</p>
沙赫特组织了船舰设计专家们进行了可行性分析。以当时的柴油发动机的技术，如果以15节左右的航速运行，大型船舰的用油率大致为每1吨船舰吨位，运行1000公里航程约需要花费8公斤燃油。（比方，德国的袖珍战列舰在初始装载量为14000吨时，航行32000公里，需要用油3500吨，每1吨船舰吨位，运行1000公里用油约7.81公斤）。</p>
也就是，从德国到中国的总航运路程约15000公里，每1吨船舰吨位，约需要花费120公斤燃油。考虑运输船自重等因素，从德国到中国每运输1吨物资，约需花费200公斤左右的燃油。当船舰速度提高时，航程/油耗比迅速下降，比如，德国的袖珍战列舰在15节时，其最大航程为32000公里，在20节时，其最大航程减少到了16500公里，下降了约50%。也就是，采取所谓的“高速”航运，每运输1吨物资，约需要消耗400公斤燃油……</p>
沙赫特的分析数据详尽得过于冗长。在控方律师不断询问沙赫特的过程中，不断重复着：“反对！这与本案无关！”，“法官大人，确实有关。”“反对无效，你可以继续。”等无聊的律师－法官对话。把询问时间拖得很长很长……</p>
沙赫特博士过于紧张，竟然出现内急，不得已只好询问是否可以去方便。</p>
“反对！这与本案无关！”，弗兰克惯了，闭着眼睛哼了一个反对。</p>
“法官大人，与本案确实有关，沙赫特博士的尿样化验将证明总理犯有叛国罪。”控方律师也来了一个习惯成自然，打着哈欠道。</p>
“反对无效。沙赫特博士，你可以继续在庭上进行。”法官也晕晕乎乎。</p>
“内急可以在庭上进行？”高傲的沙赫特博士很傻眼，“把便壶拿上来吧！”。有一种慷慨就义的悲壮。</p>
“要辩护？”法官：“辩方律师弗兰克接下来！”</p>
“弗兰克，他拿什么接？”沙赫特博士更晕。</p>
“他是辩护律师，自然用嘴巴接啦！”。法官道。</p>
“醒醒！”烽火怒气冲冲咆哮起来。尧明发现自己又梦见周公了。周公真的很好玩，每次都把严肃的德国人编派成一群乱七八糟的丑。</p>
此时，控方律师的询问已经完毕，并得意洋洋地得出结论，因为高昂的燃油消耗，德国－中国之间的经济合作是空中楼阁。</p>
施佩尔胸有成竹地接下了这个指控。实际上，施佩尔也帮助尧明进行了类似的分析，沙赫特的很多分析资料还大量借用了施佩尔的数据。这个问题已经有了对策，正要拿到海军会议上商议。好运气！</p>
解决方案是改进发动机技术，提高用油效率。根据轮船发动机专家们的理论分析，靠超压增荷技术或涡轮增荷技术，能大大地提高柴油发动机的经济用油效率。</p>
辩方律师弗兰克出面，传唤了一批轮船发动机专家们。自然又是一套例行的法律程序，把一个简单的问题搞得复杂无比，浪费了大家很多时间，才大致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情。</p>